“吾等遵命。”一位位士卒在严波的带领下,爆发出了平生以来最大的潜力。
一名名士卒们,眼眸血色,目中嗜杀。他们见过了死亡,当死亡的屠刀悬于头顶,便是不惧死亡了。
“列阵――”严波第三次举起宽刀,口中大喝道。此时自己的身周已是围拢了上千名士卒。
上千名士卒快速列出了阵容。拔起了腰间宽刀,或是举起了手中长矛。目光凶狠的看着前方踩着尸山血海过来的白毛军。
白良机凝目,冷笑:“蚍蜉撼树。”
说完,举起了手中银枪,低吟道:“汝等血,染银枪。尔等魂,伺亡灵。”
“汝等血,染银枪。尔等魂,伺亡灵。”
严波眼神微眯,口中亦是喊道:“紧握手中兵,莫松手。裹紧身上甲,拒鬼神。以手中之刀,收世间小鬼。”
“以手中之刀,收世间小鬼。”
……
孙祐目视着这一切,嘴中淡笑。
“未曾想这严波倒是有着最后一分的勇气啊。”
“后方士卒,列阵――”孙祐举起手中长枪,口中高呼道。
“是――”这些士卒虽同样是孙祐在教导,可是严明精锐的程度却是要比那些刀斧手差上不少,主要是他们见过的血气还是太少了。
后方大军,在各自的屯长什长的带领下,缓缓列出了整容。
此刻,前方的战斗也快结束了。
严波哪怕心底怯弱,终究是一个汉子,带领着上千士卒主动冲杀进白毛军的军阵里。
场面比较凄惨,哪怕这上千士卒们都拿出了平生最大的实力,面对精锐的白毛军,只能拼出一个平局的场面。
上千士卒全部死了,他们的血染在了白毛军的白色枪缨之上。严波也死了,这个怯弱的郡守,最后死得很壮烈,他手中的宽刀还插入一名白毛军的身上,不过他的胸膛已是被二三把银枪穿过。
孙祐见情况差不多了,如今三千名白毛军,经过两次的大战,已是只剩下最后一千五百名左右。
孙祐举起手中长枪,高声喊道:“士卒们,我们身后是家园,前方是小鬼,已是有一批士卒用身躯杀出了样子。你们,敢杀吗?――”
“杀,杀,杀――”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喊叫声,将士卒们身上的血气带动起来。将前方弥漫在空气中的惨烈冲淡。将对于白毛军的畏惧冲淡。
孙祐虎目环视了四周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见情况差不多了。手中长枪一举。
士卒们的声音顿时停下。
“刀斧兵让道,不管前方战绩如何,我皆不希望,有一名活人能穿过百人宽刀。”孙祐看着前面的刀斧兵,命令道。
“吾等遵命,绝不放一人渡过百人宽刀。”刀斧兵们齐声高呼道。
孙祐点了点头,驱动着座下骏马,率先向前冲去。
随后,那些士卒们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之下,一起迈步前行。
孙礼领着齐铭还有武伯站于后方观察着前面的局势。
周潜带着方尚走了过来。
“主公,看这样子,白毛军的锐气已是被挫去了,如今有着子敬将军冲锋,后方又有刀斧兵督军。想来我方士气大涨,虽不是精锐,但是灭了只剩下残部的白毛军亦是简单至极。”周潜以目前的局势,开口分析道。
孙礼点了点头:“如今白毛军虽是精锐,但是他们的后路并未被堵去。自然是不可能有着拼死之心。”
“不过说来,那严郡守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如果不是严波的那最后一下整军冲锋,恐怕我们还是需要等候子先过来救援了。”
周潜点了点头:“严波确实是一个变数。不过却是不失为一血气方刚的男儿。”
“比之钟绍王朴二人,最后这一点勇气要胜之千里。”
“嗯。”孙礼点了点头。实在话,就刚才严波带军冲锋的那一刻,莫说是前方的士卒了,就连自己都有点激动,恨不得立马驱动座下骏马,提刀上前砍杀一番。
白毛军已是与孙祐的军队接触了。此刻的白毛军,素服银枪上无一不沾染鲜血,哪怕是那举起的丧旗,亦是有着一抹血花溅射上去。
白良机眼神凶狠,这一战算是把他的戾气彻底杀出来了。
束发的白布不知何时已经掉落了,及腰的青丝长发较为凌乱的披在身上,外披的素服早就变成了血衣。手握的银枪,发出阵阵龙吟。
“列阵――”白良机口中高呼,面对着一马当先的孙祐,并不畏惧。
“刷啦啦――”一阵铠甲的摩擦声响过,一名名白毛军快速列出军阵来。他们是精锐,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精锐,并不会为这小小的画面而感到震撼,产生怯弱。
“举兵――”白良机又是一声高呼,举起了手中银枪,随后,白毛军们亦是举起了那一把把被鲜血浸染的银枪。
银枪整齐划一的举在前方。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灼灼光辉。
孙祐身子略微下倾,骑于骏马之上,见到了这般场景,虎目微眯,握在手中的长枪垂地,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白痕。
“杀――”眼看就快要靠近的时候,孙祐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手中长枪出动,长枪如龙,孙祐握枪之手微微翻转,打了一个璇,硬是将白毛军的三四把长枪挑落。顺便一枪刺入了一名白毛军的腹中。
随后,骏马在孙祐的催动之下,硬生生的踏过白毛军的身体,像是要开出一条道路来。
不过位于后方的白毛军没有慌乱,手中长枪皆是向前一刺,刺入了骏马的身体之中。
孙祐眼神一缩,双腿踩过马背,飞跃起来,长枪朝下,荡去把把举起的银枪。
白良机回头,见孙祐已是被困在了白毛军阵中,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要被白毛军绞杀。
不过此刻是两军交战,并不是孙祐一人冲阵。自然不能看着孙祐一人在这里拖延时间。
“列阵迎敌。”白良机举起长枪口中喊到。
随后他身子向后退去,不再去管前方那上千名提刀前进的士卒。
“汝为何人?”白良机已是来到了孙祐的前方。
如今的战场有两个,一个是士卒们的战场,一个就是他们这两位将军的战场。
孙祐冷视着白良机,嘴角上扬,握着的长枪不禁紧了紧,口中喊道:“黎阳孙子敬。”
“锁魂使白良机。”白良机亦是紧了紧手中的银枪,爆出了自己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