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坐玄武,稳厚踏实。其余四角分别交由麒麟东南,勾陈东北,毕方西南,九尾狐居西北。
“破!”牧惜尘大吼一声,九位上至,金芒爆显,刻木的剑身也因此而剧烈颤抖起来产生共鸣。刻木抓住长剑,将它硬生生塞进剑鞘,握住剑柄,“安稳点。”
四方正为神兽突然盘旋升空,牧惜尘头晕目眩只觉得这阵法快让他虚脱,险些后退一步扰乱阵法。他想着爷爷曾经的嘱咐,心无杂念。
响彻云霄的轰鸣,这一下把一切事物都给震了个米分碎,得到解脱的刻木拉着和胖子躲闪到一边找胖子要了一张符纸,胖子不给,“你不是很厉害吗?找我要这破符何用?”
刻木抓了一把何胖子颈后的肥肉,“你要是不想死就给我。”接着眼疾手快地从胖子兜里抢出一张符纸,龙飞凤舞地在上面画了一道令人难以捉摸的符,剑指打出,形成无形的保护墙,隐隐能看出是白色的隔膜。
胖子好奇地伸出手去戳了一下,却被刻木凌厉的眼神给吓得缩回了手。“这是什么?”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他默默地瞧了何胖子一眼,转眼把目光投向棋局之上,捏住剑柄的手又不禁紧了紧。
胖子揉搓着被打肿的脸颊,撅着嘴也投去好奇的目光,“老牧这是在干嘛啊?”他不解牧惜尘这些奇怪的动作,尔后肩膀一热,才发现刻木的手搭了上来,一股热气涌上肩头。不假思索地再将目光放回棋局之上,冲天的金光差点没刺瞎他的眼睛。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东西!”他大叫了一声,青龙白虎各有姿态,与牧惜尘一起占据九宫,冲天的金光轻松地割裂了这块方正的棋盘。
胖子觉得很不可思议,虽然对于鬼的热诚,他始终还是无法想相阴阳术的存在是十分厉害的,哪像他一张符纸那么简单?这让他惊得合不拢嘴,牧惜尘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芒涌现,盈白色的液体像阴阳上的白色部分,形成一股涌流围绕着他旋转。
“九字真言阵,即使不能引字布阵却能借神兽之力代替,虽为残力,威力仍不容小觑。”刻木的神色里突然颇多了几分赞赏,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过布一个这样的绝妙阵法,既省力又方便。
看着沉默中的牧惜尘,胖子担心道:“那老牧他会不会有事啊?”
刻木目不转睛地盯了牧惜尘好一会,才幽幽转口,“心中清明,怨念已祛。无碍。”
“怨……念?”胖子小声地说道,在话尾音调上扬,老牧有怨念?该不会是因为他们的争吵,尘子竟然心生……越往下想胖子越是觉得恐怖,“我的好尘子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伴随着牧惜尘的一声大吼,棋盘炸碎,黑色的恶灵一瞬间被泯灭在现世。巨大的黄金兵马俑也在同一瞬炸成散金,就连牧惜尘整个人都被金色吞噬,白色的液体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金色,晃得人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胖子抿紧嘴唇,突然觉得自己心中的三观都被彻底颠覆,却又因为胆小不敢去摸个究竟。
牧惜尘大吸一口气,两腿一软“嘭”的一声重重跪在了地上,双眼微微闭合,从嘴里吐出的气息似乎在告诉他们刚才那一场神奇的变化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应的。
胖子三步并两步冲上去扶住了他快要倒下的身体,“老牧,你没事吧”
牧惜尘甩甩沉重的脑袋,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
好像身体里多了一种感觉,而这种感觉确是他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的,最明显的更是左手上的变化,记得以前以为是中了尸毒,原来是因祸得福,怎么个因祸得福,他也说不出来。
“我没事……”他痴痴笑了起来,阴阳术,原来真的是存在的,原来施展起来就是这种感觉。
不过……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刻木,不用说出口,刻木便领会到其中的意思,解释道:“你刚才布下的是九字真言阵,不过看样子你并不是很熟练,到最后只能借八大神兽的残力施展阵法。”
牧惜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双匿满万籁星辰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刻木,“你教我,教我阴阳术。”
刻木以手掩面,“我从不收徒。”或许是那对眼神太过炙热真诚,竟让他冷如冰霜的心有了一丝动容。
波光流转,刻木的手滑落下来,嘴角莫名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你不过是个废物,教了也无用。”
牧惜尘眉梢上挑,站直了身板一把把想为他打抱不平的胖子拉到了身后,着声道:“我不要再做废物,我要保护大家!”他眼睛里的坚决是刻木从未见过的,前所未有的坚定不动摇。
刻木弱弱地抽搐嘴角,转身掩住面孔,为的是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竟然在笑。如果胖子和牧惜尘看见了刻木的笑容的话,那一定是能温暖到融化人心的。
喃喃自语,“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