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有上官来此?”
“谁知道!”
“不是上官!你看,那不是颜府大公子么!”
“额,县尊大人亲自去迎颜侯去了!”
随着众人议论,部分反应慢的学子也明白过来,纷纷加入讨论行列。
众人讨论中,但见一名身材高大、气质儒雅、相貌英俊、卓尔不凡的青衣公子,在县令张袁野的接引下,径直从门外走进来。
“哇,这就是颜府谪仙,真是飘尘出世,仪表非凡!”
“那还有假,颜侯乃是我杭州乃至全天下的——这个!”说话者举起右手拇指,此人毫无疑问是颜子卿的崇拜者。
“知县大人亲自去迎,这架子也太大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颜侯十九岁封侯,乃军功侯爷,见官不跪,按级和一品相当,县令大人亲身相迎,没毛病!”
“哦!明白明白!”
“颜侯,下官有礼了!”
“老父母,太客气!”张袁野给面子,颜子卿自然不会抬架子。走进张袁野府衙,端上茶后,张县令驱散从人,二人分宾主坐下。
“颜侯稍坐,礼房那边一会就好。”验明正身什么的,自然不用颜子卿亲自去,到县衙只是走个过场、摆明态度,若是换个人也许县衙都不来了。
“那个,颜侯——”张袁野说话有点吱吱呜呜。
“老父母有事?”颜子卿感觉很诧异。
“哪个,哪个”张袁野磨叽半天,最后一咬牙道出原委,“前几天神京来了两个人,拿了礼部的名帖。他们找下官,是想让下官在这一科对名考生稍稍照顾,哪个——”
见张袁野又止住话头,颜子卿好奇问:“大人感觉很为难?一个童生而已?”县试是由县里出题,县令和县教喻一起批阅,录取多少人完全由县令一眼所定,多录一个少录一个根本无伤大雅。只要别大异于往年,一县之令若想照顾一名考生,简直不要太容易。
录取当然不难,但张袁野根本不是这意思:“那个!他们的意思是,想以案首录取!”张袁野说完,终于松了口气,抬头看着颜子卿脸色,多么希翼颜子卿能高抬贵手、表示理解。以颜子卿在余杭县的地位和这段时间传出来的“实力”,案首原本自然非颜子卿莫属的。
若没有那“烂事”,即便应考者不是颜子卿,案首也多半要考虑颜家人的,这是余杭县多年的“传统”,除非有极特殊原因。这次不知道上峰如何考虑,竟要在这个关头和颜家家主、军功侯爷、“文采盖世”的颜子卿争这么个无关紧要的县试案首,真不知问题出在哪?张袁野为此失眠好几天,今日终于咬牙提出,希望面前这位温文尔雅、不仗势欺人的侯爷能“理解”自己一次!
“哦,有这种事!?”颜子卿双眼一眯,看着张袁野,“不知想要案首的是谁?张大人答应没有?”
看颜子卿没有一口拒绝,张袁野感觉有戏,心中一喜,解释起来:“考生就是余杭本地人,叫林晓泉,此事下官怎敢答应!这不来征询颜侯意见么!”只要颜子卿不剧烈反对,此事基本就成了。一个县试而已,真正的科举,所谓的三元及第是指解元、会元和状元,县试案首能顶何事?想必颜子卿根本不会看重此事,好生谈谈,也许能成。
“额,那林晓泉名声不小!但也没大到能连中三元的地步,要这县试案首何用?”林晓泉算是余杭县除开颜子卿外名声最大者,这科要种个秀才甚至举人是绝无问题的,但若说能中解元、会元乃至状元,说出去连林晓泉自己都不信。
“这么嘛,下官也没想明白,侯爷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