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乌云掩住本就不甚明亮的月牙,使得夜下更是黑暗,时不时吹起的风声,更是如同鬼哭一般,令人毛骨悚然。这般环境,没有让马背上疾驰的六人有丝毫惧意,特别是赵隶,他感到握紧马缰的在微微沁出汗水,那是兴奋。
一个时辰过去,领路的卫然突然勒马,身后的几人自是随之停住。
“到了?”田猛压低声音道。
“不。”卫然摇摇头,指着前处隐隐可见的篝火道“我们得再往南走十里,那里有个南越的棘瓦城,可这道路,前面有人把守。”
“把守?”赵隶数了数前面约莫三个篝火丛,出声问道“此地守卫就这般随意?”
“阁下有所不知,这里其实还不算是南越之地,再往南走百八十里才是真正的南越,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这里本是大楚荒地……自马光大将军之后,便慢慢被南越侵蚀,并在这筑了几座小城。因这地势平缓,无险可守,因此南越只在道路上安插了一些士卒。”卫然解释道。
“若是把这些人杀掉呢?”赵隶面无表情的说道。
“若能杀掉……自是无碍,直到清晨才会有人来接他们的班,可是这里地势平坦,虽说是夜下,可难免有漏网之鱼,一旦有人发出信号警示,恐怕我们就寸步难行了……要不我们从一侧绕过?”卫然皱眉道。
“两侧可曾有路?”秦广义出声问道。
“这个……”卫然犹豫道“我只走过这条路,因此两边是否有路,我……并不知晓。”
“那便就这了,另去寻路耽误时间不说,指不定其他地方也有守卫。”秦广义淡淡说完,翻身下马,噌一声抽出藏锋长剑,提步奔向前方篝火处。
赵隶这才注意到,秦广义手中的长剑竟然丝毫不曾反射星月之光,藏锋藏锋,原来如此!那么自己的隐刃……想到这,赵隶缓缓抽出隐刃,只见剑身亦是不曾反光,黑漆漆的剑身在夜下丝毫不露锋芒。
“阁下,那一位怎么自己去了?我们也赶快去助他一臂之力吧!”卫然焦急着说完,翻身就要下马。
赵隶却淡淡拦住了卫然道“莫急,相信我师父,他能行的。”
“哪里少说也有十几个南越军卒啊!”卫然压低声音吼道。
而赵隶却是淡淡一笑,并未言语。见赵隶如此,卫然扭头看向其他人,只见除了田猛有些担忧,沈长明与海仇生亦是老神在在,未曾有一丝担忧之意。
见此,卫然无奈,只好坐在马背上,死死盯着前方的篝火,盼望着不要有人发出警示讯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忽然,赵隶注意到前处有人举起火把,转了三圈。
火把抡圆形成的火圈,在夜下很是醒目,见到这后,赵隶自然知道,秦广义已然得手,不再犹豫,牵着寻踪驾着无影,奔向篝火处。
卫然还想再劝劝是否小心些,可身边几人已是随着赵隶疾驰出去,无奈,卫然只好快马一鞭,奔向篝火处。
到了篝火旁,接下来一幕彻底震惊了卫然,只见火堆旁横七竖八,皆是尸首。有的人甚至脸上笑意仍在,可心口处却被刺穿,或割喉,或刺心,没有例外,全是一击毙命。
“师父,活儿干的不错嘛,利落。”赵隶笑着比出一个大拇指。秦广义那里看得懂,翻身上马道“别说些有的没的,走吧。”
“卫兄弟,带路啊?”沈长明疑惑的看着卫然。
“啊?哦。”卫然从呆愣中惊醒,有些迟钝的催马前行。
月上中天,乌云渐渐散开,毛毛的月亮在大地上照亮出一座土城。为何说是土城?因为其城墙却是是由黄泥所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