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谢陛下圣裁决断,为筝儿洗脱冤屈。”凤临渊说着,深深地拱手施礼。
凤临澈眉头微皱,正要说话,就听匍匐在地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的高昌侯突然开口抢白道:“陛下登基至今何曾有不圣明的?陛下查案,从来都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高昌侯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今日凤临澈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一个交代。
毕竟,若是凤临澈顺着白笙给的台阶,拖延了案情,到最后必然会拉一个替罪羔羊来顶了凤景炀的罪。
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凤景炀甚至都亲口承认了自己杀害郑嫣的事实,不管此案背后还有没有别的隐情,凤景炀与高昌侯府的仇,都已经不共戴天。
高昌侯和平阳长公主就这样跪在大殿之上,不管白笙与太尉府的人如何求情,始终都不动弹也不出声。
就这样倔强地,固执地,与凤临澈对峙着。
渐渐地,白笙与赵太尉也放弃了劝说。整个大殿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凤景炀不可抑制地浑身发抖,赵贵妃死死地抱住他,眼泪簌簌不断。
所有人都把视线转到了凤临澈身上,等着凤临澈做出决断。
一边是自己的嫡亲儿子,背后是用来抗衡丞相楚家的赵氏太尉府,于公于私,凤临澈都想保下凤景炀。
可另一边,是手握四十万兵权,如今又痛失唯一爱女的高昌侯。
以他对高昌侯的了解,很难确保,若今日没有给出一个让他们满意的结果,会不会逼得高昌侯孤注一掷暗中刺杀凤景炀。
两边都得罪不得,只怕现在的凤临澈,心里已是翻江倒海。
白筝冷眼旁观,只见凤临澈紧抿着唇,面色冷凝,良久后,突然伸手拿起了面前桌上的一只酒杯,眼睛中浮现出一丝冷色。
眼见他捏着的酒杯越发靠近唇边,就在他的唇碰到酒杯,快要喝进一口酒时。
“孽障!”
突然,凤临澈高声怒喝,同时神情一变,狠狠地将手中的酒杯掷在了地上。
大殿上顿时响起了清脆的“咚咚”声,酒杯在金砖地上翻滚着身子,酒水四溅,引得殿上一些胆小的妇人吓出了泪。
看着滚落在自己脚边的酒杯,凤景炀被震得瞬间止住了颤抖。
凤临澈径直起身,疾步上前来到凤景炀面前,赵贵妃见此忙放开儿子,扑到了凤临澈身上正要哭着求情,“陛下……”
“滚开!”凤临澈毫不留情地挥开了赵贵妃,对着凤景炀抬起一脚,便将毫无防备的凤景炀踹了个人仰马翻。
“你个孽障,谁让你做出这等事来的!”凤临澈暴喝道,目眦欲裂,“嫣儿是谁?那是与你从小一同长大的你的未婚妻!她待你一片真心实意,为了你步步退让,不惜拼命,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
凤景炀呆呆地倒在地上,任由凤临澈的脚不断踢在自己身上,也不躲闪。
赵贵妃哭着扑了上去,死死护住了凤景炀,对着凤临澈哀泣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