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不是穆清寒告诉了陆卫航呢?
目前并不能确定。
穆清寒被三人盯得有些不自然,眼神闪躲着,吞吞吐吐地问:“你们……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池北辙若无其事地笑了下,转头看向穆郁修,建议道:“我看这样吧。阿寒如今太情绪化,不如再给阿寒一段时间,她总会想通的。”
穆清寒立即把目光转向穆郁修,眼中的光彩再次亮起来,“大哥……”
穆郁修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穆清寒背后的温婉冲他点了点头,他一顿,最终改变心意,赞同地说:“就听阿辙的吧。时间也不早了,一起去吃午饭。”
穆清寒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胃口不好,也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
“也好,你好好照顾自己。”池北辙让杜华送走穆清寒,他则一边打电话到餐厅定位置,一边跟在穆郁修和温婉两人后面,走出办公室。
温婉和穆郁修并肩走在一起。
本来穆郁修是拖着她的手,却被她硬生生地拽出来,她蹙眉问穆郁修:“你觉得会是阿寒背叛了我们吗?或者她也不是有意的,只是被陆卫航套出话来了。毕竟她还是爱着陆卫航,未必能抵挡得住陆卫航的温柔攻势。”
穆郁修重新抓住温婉的手,十指相扣,让她没有再挣开的余地,“我们现在要去吃饭,不要再说这些了。你自己有职业病,别把我也传染了。”
“确实是职业病。若是以我个人的角度来看,阿寒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我们不能怀疑她。”他的指尖很凉,但掌心里很干燥,温婉的手心手背在刚刚就冒出一层冷汗来,此刻被穆郁修握着,她觉得十分的舒适,更不舍得松开了。
穆郁修却是不悦地掐了一下温婉的掌心,嫉恨地说:“是啊!你都能把盛祁舟排除在外了,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阿寒?”
穆大爷还泡在那缸醋里,温婉心里充满甜蜜,只是下一秒就想到要让穆郁修放弃她,她洋溢在眉眼间的幸福又迅速消散。
她垂下头,咬了咬唇,不再理穆郁修。
穆郁修也是若有所思,没有说话,但走到车子边时喊着,“婉婉。”
“嗯?”温婉不情不愿地应道。
穆郁修突然搂住温婉的腰,把温婉压在车门上,他凝视着温婉,深不可测的眼眸里如化开的墨,难以察觉的伤痛隐约在里头浮动,“不管是你的职业敏感性,还是例行公事,从现在开始,不许再怀疑我。那天我就说过,我不会伤害你和你在乎的人。”
这样近的距离,温婉能看到他薄而白皙的眼睑,以及那正轻微颤动着的,纤长而浓密的眼睫毛。
她感受到了他的不安。
温婉心底骤疼。
半晌后,她重重地点头,“好。还有阿寒……你原本很少在乎什么人,对阿寒能做到这种地步,我想她一定是你在这个世上除了外公以外,最重要的亲人了。在刚刚的那一刻,你和我、池北辙的想法是一样的,其实你也怀疑阿寒了吧?阿修,我们不能这样,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已经太多了,千万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自相残杀。你要坚信阿寒是永远站在你这个大哥这边,为了穆家利益着想的人。”
穆郁修闻言怔愣片刻,猛地收紧双臂,低头吻上温婉的唇,在她唇瓣上碾磨,喃喃低语,“婉婉,我们已经结婚了,不是只有外公和阿寒是我的亲人,你也是。谢谢你温婉,能娶你为妻,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
温婉没有回应穆郁修,眼泪却湿了睫毛,只是在心里说:“阿修,哪怕我真的只有这最后一个月了,能有你陪我走完,我已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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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温婉要一个人回沈度的别墅搜集证据,穆郁修没有说什么,让向锐开车送她回去,自己继续和池北辙推杯换盏。
直到包间的门被关上,穆郁修一下子沉了脸色,把还剩一半红酒的杯子摔在餐桌上,“池北辙,你是不是又遵守什么医德,跟温婉约定好了隐瞒我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