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浅止忧心忡忡地往屋里看了一眼。
小金朝关上了房门,隔绝了所有视线。
肖浅止低声问:“不会,出事吧?”
小金朝横了肖浅止一眼,回道:“你说呢?!”
话音未落,房间里传出李婆子痛苦的惨叫声。不过,那声音被破棉被堵着,闷闷的,不够尖锐。即便如此,小金朝和肖浅止却听得清清楚楚。
屋里,妖舟坐在椅子上,轻轻晃着两条后腿。而两条椅子后腿下,分别压着李婆子那两只保养得十分细腻的手。
妖舟每摇晃一下椅子,李婆子就会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传到耳朵里,成为了模糊却痛苦的呜呜。
妖舟问:“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收了好处吧?既然如此,你留着两只眼有何用?我帮你去掉一只,更方便你行事。”伸手,摸了摸腰身,却没摸到针,“哎?怎么没有针?”
这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肖浅止说:“先生,学生这里有一根鱼骨,也很锋利。”
小金朝说:“直接用指甲抠她眼珠子!”
李婆子一口老血涌上喉咙,险些喷出去二两。
妖舟说:“要不,你俩来?”
门外再无动静。
妖舟将椅子腿偏移,落在了李婆子的手指上:“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断指?!”
李婆子有些犹豫。
妖舟直接落下凳子腿,只听嘎噔一声,李婆子的小拇指粉碎性骨折,被活生生碾轧成两截。
李婆子发出痛苦至极的嘶吼,汗水顺着额头流淌,瞬间湿透了衣衫。这一刻,她深刻感觉到,妖舟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敢动粗要她老命。
李婆子见妖舟还要压她另一根手指,忙点头,示意自己可以坦白从宽。
妖舟看了李婆子两眼,这才挪开凳子,幽幽道:“你之痛苦,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声呜咽,引发不了一丝涟漪或心痛。可你至亲若是见你这般凄惨,定要心疼不已。你收了别人好处,纵容那些人欺负叶泛舟,比她们之罪更甚!”
李婆子哪里还敢反驳,吓得跪在地上,抖若筛糠。
妖舟闭上眼,问:“说吧,都有谁。”
李婆子心抖得不成样子,手痛得要老命,也不敢再隐瞒,当下扯出口中堵着的破碎棉布,如数家珍起来。她将始作俑者和帮凶,以及传话之人,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见,她这个看门李婆子,还是合格的眼睛,只不过,心不正。
妖舟听罢,说:“也许你不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凭我之力,想让一个人好好儿活着,有些难。然……”突然睁开眼,眼中寒光四射,如同两把欲要人性命的匕首,“……若想杀个人,倒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李婆子吓坏了,手脚皆软,一再磕头表示:“放心,先生放心,婆子会乖乖听话,定当守口如瓶。绝……绝不乱说。”
妖舟呵地一笑,问:“我能信你吗?”
李婆子的脸色变得苍白,指天发誓道:“婆子若乱说,就叫婆子不得好死!”
妖舟从怀里掏出一张价值二十两的银票,在李婆子的面前抖了抖,说:“懂吗?”看向阿舟。
李婆子立刻明白,连点点头,回道:“懂懂懂。先生放心,婆子定好好儿照顾叶小姐,把她当成自己的眼珠子!”
妖舟丢下银票,说:“很好,记住你说的话,她若再有一点儿闪失,我定取你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