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真的存在,还正好就是仇五的家乡?
死在这里的几个小子,都是完全没有学过武功的样子,蓬莱对于我们来说,应该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通过仇五的变化,不难看出,他一定在蓬莱经历了,外人所无法理解的苦难。
我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足够多,可以称之为痛苦的感受了,我没有兴趣,去了解,仇五的前二十年。
仇五掌舵,为我们带路,两天就到了。
那肯定,系着布条的鱼游得先游过去,被他们补到之后,他们再架船过来,加起来也就几天,确实不会离得太远。
我们在看到蓬莱的轮廓的时候,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些明显小得多,但是近得多的船。
仇五说他们六个是偷偷跑出来的,村里人不知道,这几天下来,那五个人的亲眷应该已经急的不行了。
确实如他所说,我们看到的那些船,向我们驶来。
“狗杂种,我们家的娃呢!”
仇五这么不受待见?要是我早就拼死跟他们干一场了。
“我姓仇,我有名字,不叫狗杂种。”
话说的平淡,没有什么攻击性,那人听见之后,居然暴怒起来。
“叫你狗杂种怎么了!妈的,问你话呢!我们家罗大呢!”
“死了。”
那人是罗大的爹?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仇五的为人,我们是没有那么清楚的,不过总不至于应该被这样对待吧。
在听到罗大的死讯之后,那人一把掐住仇五的脖子,一边丧心病狂的大喊大叫,一边手上不断增加力道。
仇五艰难的喊出救命,我说,等他快死的时候,我才会帮他。只要我认为没有到危及生命的程度,我就不会出手,我们都不会。
仇五只好靠自己了,他被逼的奋力挣扎,为了保存自己的小命。罗大他爹还是停下了,没有真的下杀手。不过他也没有打算就这么算了,把仇五拽到他的船上,往岛上驶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么好几个大活人,脸生得很,还能不管我们,就当我们不存在。
我们也跟着他的船往岛上走。
在快靠近岸边的时候,那艘船上,传出了号角的声音。在我们靠岸的时候,号角声召集了不少人了。他们都站在岸边,手持简易的武器,都是木制的和石制的。
我们跟着也下船,这些人把我们围了起来。我们没有什么攻击的意思,他们也没有,就是用绳子,把我们的双手捆在身前,牵着我们,进了村里。
村里有一块空地,空地中间有一个平整的,四四方方的石头。不像是天然的,应该是人工长年累月磨出来的。
罗大的爹坐在了石头上,其他人也围圈坐下。
这个出言不逊的是个村长啊,那这样就对了。村长都对仇五这么不客气,别人还能给他好脸?
村长审问仇五,想问出其余五个人的下落,仇五就还是说他们死了。村长肯定是不能答应的,连打带骂的,非要让仇五说实话。
不是说村长不相信啊,村长应该非常相信仇五说的话,只不过他想获得一些不同的,他更愿意接受的答案。
仇五还真是硬气啊,村长黢黑的脚都踩在他脸上了,他还是没有一点退缩、认怂的样子。
仇五那儿问不出话来,村长把矛头指向了我们。
不说别的,我肯定是不能比仇五怂啊,他都不服,我还能服?当然了,我不是那种被动挨打的性格,我肯定得稍微象征性的挣扎一下。
至于这个挣扎,会造成多大的伤害,那我就不知道了。
村长一个踉跄,差点就坐到了地上。
“阶下之囚而已,还敢猖狂!”
“问话就问嘛,我又不是不说,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囚徒还敢讲条件?休想!”
“那要么你打死我吧,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是不会说的。”
围坐着的人当中,站起来一个,拿起石头就要往我脑袋上砸。看长相,有点像那个什么老四,应该是他爹吧。
肯定是没有什么用的啦,我不下狠手,不主动攻击,可我也不是泥捏的呀,总不能这种时候受伤吧。
一来二去的,村长算是答应了我的条件,一人一个问题,来回作答。
村长问我,罗大他们的下落,是不是跟仇五说的一样,我说是的。
他还想问我,我跟他说,我拒绝回答,该我问了。
“仇五得罪过你们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
“关不关我的事不重要,我们要有契约精神,这次该你回答了,要不然你休想得到后面的答案。”
“仇五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们的事。该我问了,我儿子的死,是不是跟你们有关!”
“我亲自动的手。那你们为什么都要为难他?”
“因为他是不幸的象征。他们的尸首在哪儿?”
“在海里,只有我知道在具体什么位置,下一个问题你可以问我。这样吧,我也不来回磨蹭了,你要是回答的完整,我可以带你去。为什么你们要把仇五当作不幸的象征,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接受他?”
“因为他出生的那天,他家的房子着火了,他爹娘,都死在那场大火里。大人死了,作为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反而能活下来,本来就是不正常的情况。在他一岁的时候,村里最长寿的老人,也毫无征兆的死了。两岁的时候,一次巨大的涨潮,把我们的渔网,都冲走了。还有之后的每一年,都是这样,会发生不幸的事。二十年过去了,足足发生了二十次不幸的事,那我们不应该认为他就是招来不幸的因缘吗?”
话说的很漂亮,不管是迷信的人,还是不迷信的人,总归会有点忌讳的,看起来无比的正常和正当。
问题也出现在这里。在这个远离尘世的渔村,有一套自己的律法。如果说,他们真的把仇五当作这种不祥之人,可以把他赶走,甚至处死,没有必要还留在村里。
一边说着仇五可以带来不幸,一边又任意驱使仇五,让仇五作为奴隶,给他们自己获得幸福的机会。
这就是卸磨杀驴嘛。换个说法,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不喜欢这个说法,那就叫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吧。
反正是下作的苟且之事,居然还好意思搬到台面上来说,看来无耻这个概念,他们是不会的。怪不得教育出来的罗大,也是嚣张跋扈的样子。
“好了,你把那个人解开,让他带你们去捞尸首,得快点啊,慢了的话,可就都被鱼吃光了。”
村长决定把我们关起来,等捞回尸首之后再定夺。
我反正无所谓,关着就关着呗。慢行带他们去捞尸首去了,快得很,我们就丢在不远处,慢行回来的时候,我感觉没过多久。
有一句话叫落叶归根,他们一定是恨极了我们的,只不过,尸首落在外面,始终不是那么一回事。现在把尸首捞回来了,估计也准备处死我们了。
我一把挣开粗糙的绳索,其他人也是一样。我把仇五的绳索解开了,让他到时候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办事。
我就等着看戏嘛,反正仇五一定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