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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血祭风云,天神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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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多得恐怖,一旦统计出来,谁也诧异万分。不过,那些人后来都死了。你为此感到遗憾,但并非对所有人,只觉得大部分人都该死。这的确是疯狂的念头,必定被他们唾骂,可你觉得总会有人赞成,尤其那些不愿被打扰的人。一直以来,你幻想活在这世界里孤独地做自己的事,可总有人走来走去,有的蹲在你旁边诉说跟你无关的人生经历,还谈一些愚蠢至极的念头,更有甚者对你的行为指指点点,于是你相信——他们该死。

在你认识的所有人当中,最遭讨厌的是巫峰,他光鲜亮丽的外表不遭人讨厌,他精心打理的发型引人注目,他散发出的淡淡香水味甚至惹人喜爱。你忘了是怎么跟他结识的,也许是在一场宴会或某条队伍中不经意的交谈,从此以后他总能找到你,尽可能问你可不可以借借他一些钱,帮他联系某行业领域的朋友,他想把身边人都拉进他的棋盘里,然后大声宣布“我叫巫峰”,据你所知他是世界上最励志的人,不要脸,结交自己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坐着自以为前途无量的破事儿,但一不留神在阴沟里摔了个狗啃屎。他告诉你一条人生哲理:千万别相信突如其来的人,除非他们坦白承认自己是处事的狗。

相比巫峰,你有位朋友叫阿岚,很少联系,有时每周一次,有时则一年。阿岚是你的发小,你们在同一小镇成长,度过烟囱四起的童年,那是遍布工厂的镇子。你不是读书的料子,没考上数一数二的高等院校,阿岚则勤奋读书,高飞展翅,脑袋装载着你不理解的理论知识。前段时间你们还有联系,一起聊天消遣,除了玩乐以外没别的事可做。你以为你们的友谊牢不可破,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但如今夏季远去,秋季过了,冬季死了一半,你不再收到阿岚的消息。他在忙,无可厚非;毕竟前进的步伐不一致,至今你早已忘记阿岚的样子,你预感你也将忘记任何目前所谓“兄弟”的面貌,偶尔是会想一起聚聚,但别拿他们幻想成乌托邦式的友谊。

那个恶老头,他们尊称他为霍云老师,毕竟他是个德高望重德才兼备风韵犹存才高八斗胆识过人的老前辈,历经战争,在上流社会有大堆亲戚故交,说话语重心长,开口“你应该……”闭口“理解,理解……”没有人敢反驳他的意见。你起初想请这尊神指导自己的前路,后来发现这瘟神要你必须这样或那样做,于是你不再听信。你曾慕名敬仰霍云老先生,现在巴不得见了绕路走。

你想起那些人时,绕不过吕莹。吕莹是个心思缤纷的女孩,她每天做的事就是胡思乱想,因此看起来脑袋比常人的大,你们无话不谈,你们除了谈话无事可做。她会跟你约定一些微不足道的承诺,却永不付诸实践;不开心的时候想你说些安慰的话,教你如何讨女孩欢心;开心时施舍你一些零食,然后牵着男友走开。她是残缺的,你路过见了很惋惜,便尝试填满她,后来发现这是个无底坑,无论花多少心思和精力,她永远剩出缺口。你愧疚,接着就后悔了,你成了痰盂,适用于她任何排泄物。最后,你做了在她看来不是痰盂该做的事——一脚踹开她,她只得红着脸,找别的蓝颜或闺蜜了。

遇到那么多散发着腐烂气息的人足以让你对社会扑朔迷离,原以为谭原会使你的生命不那么糟糕,你们应是逆水行舟志同而道合的战友,奋斗于梦想。可惜你搞不清所谓梦想的来龙去脉,你承认自己只是过于孤独,想着谭原和你在路上相互搀扶、彼此守望。这是你有生以来最精准的失误,他宣称你们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你信了,经常和他交换奋斗的痕迹。可日子一久,你发现那家伙不务正事——如果梦想是正事——他表面看起来的确像个追梦人,兴趣癖好方面也与你相似,但你意识到,他实质打着梦想的幌子招摇过市,为了梦想备齐所有尽可能的零件,却不曾迈出一步,像个夸夸其谈的旅行者,收拾包袱,熟悉路线和当地的风土人情,而躺在床上意淫一辈子。你决定不对他谈梦想的事,于是谭原主动关心你,以挚友的姿态,却与梦想无关,诱惑你像他那样偏离,这就是向梦想宣战的战友啊。

〸不过在人与人的灵魂交媾中,最痛苦不堪的是配错恋人。以你的巧音为例。巧音是个可爱的女孩,你刚认识她不到一周就追到手了,当时觉得相当幸运,可相处一段时间后发现她是个无趣的小女人,不懂恋爱又自以为坠入爱河,追问你往前的恋爱史,你为此感到厌烦,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那个夏天你好不容易提出分手,以为一劳永逸。并没有,在你重新找到一段恋爱后,与她相遇,她眼神高傲,脸色凶狠,你尝试解释却收不到对方回复,后来干脆懒得理会。恋爱嘛,不就是心甘情愿,谁说过要忠贞不渝了?你内心深处过意不去,但不会为此死守她而成为爱的奴隶。于是,为了忠于自己,你果决说谎而甩开她,转身就走。

一生中,如果没有他们,你难以在生活中找准落脚点。然而你万没想到一旦降落就被锁死在那,你必须做出一切行动不惜背叛,逃离他们。因为生活是你的,你无法对每一个人负责,毕竟他们把自己的人生强加于你,而你并未与他们签定白纸黑字的生命契约。

承认吧,他们自私,才鄙视、怨恨、冷笑、反感、怪责、讨厌你,你让他们失算了。这种现象即是“万友引力”,那些居心叵测的友,以利己方式引诱着身边的人,有人不知不觉沉迷,被吸附了;有人逃脱,果敢违反“万友引力”,才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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