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敬啊子敬,我真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了,要是邹琦离军了肯定会带动士卒的混乱。现在倒好了,不仅稳固住了邹琦,还让他有了冲劲,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够看到一场较为精彩的戏了。
与此同时,北疆也在发生一件大事。
吴毅率领着五万大军就要离开范城前往离江战线了。
这次为了能够平定秦唯,更是将自己手中唯一一支精锐骑兵给带上了。
吴毅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边是李宁勇身着银甲,面色严肃。
“宁勇啊,有看到尤文吗?”
这几日,自从吴毅与田筹出现了分歧之后,自己就一直不待见他了。可是田筹每日都会去他的营帐前哭泣,惹得他有点心烦,就叫守门的士卒见到田筹,将他给架到一边去。
不过今日早晨却是没有见到田筹,难免有些担心了。
“没有见到尤文先生。”李宁勇摇了摇头,“不过前几日都能看到他在城中酒馆内酗酒,想必今日应该也是去了酒馆了。”
吴毅有些不悦,冷哼着道:“这尤文器量未免过于小了一点了吧。”
李宁勇不敢赞同,只是道:“主公,尤文先生毕竟跟随了主公多年,难免见到主公不听取他的意见,生出一些脾气也是正常,不过尤文先生对主公却是忠心万分的。”
吴毅笑了笑,点了点头。
“宁勇啊,尤文对我的忠心我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如今他不便与我一道跟随,留守在范城帮助再云亦是很好,只不过希望尤文不要与再云再发生争执了才好。”
突然这时,吴毅转头看着前方道路,只见一人穿戴整齐,跪趴在地上。
“吁――”一声嘶鸣。吴毅拉住了座下骏马。
那匹大马的马蹄抬起,就离跪趴之人头顶上方不远,只要在稍微往前一步,便能够碰到了那人的头颅。
吴毅脸色愠怒,跳下了大马,虽然那人未曾抬起头,可是他还是认出来了,就是他刚才口中说着的田尤文。
“田筹,你怎敢挡于路中,拦大军去路。”吴毅呵斥着田尤文。
大马抬蹄时他未抬头,如今吴毅呵斥,他又不抬头。
只是悲戚着说道:“主公,尤文身为主公麾下,实在无法忍心见主公行于刀山之上,故今日以犯死之心求主公能够听取尤文一言。”
“哼。”吴毅脸色冷峻,他已是猜到这家伙要说什么了。
“田筹,莫要再说了,今日我必须要过此路,你快点起来,乖乖的回城中,我也就既往不咎了。”
“主公,尤文已是说过,抱着犯死之心而来,既然主公不肯听尤文一言,那尤文今日亦是不会起来,若是主公非要从这条路过,还请主公骑上高头大马,从尤文背上踩过。”
“也好让尤文尽了忠心,否则,尤文是不愿看着主公从此路过去。”
田筹朗声大言。死有何惧,若是看着自己主公行刀山,比之死更为可怕。
“你?”吴毅咬着牙恼怒的看着自己身前那跪着的田筹。
他从田筹身上感觉到了硬气,就如同他说的,怕是真的抱着死志而来。
“尤文先生?”李宁勇不想吴毅等下真的没控制住自己,就骑上大马踩过田筹,急忙上前想要搀扶。
“宁勇将军莫要再扶了,在下是不会起来的,如今在下已是化成了这大地,唯有心是活着,若是主公能听取尤文一言,自然尤文的身体也会活了。”
“田筹,你是否真的不愿起来?”吴毅冷言道,怒火已经达到了一种程度,而不表露于外。
“主公不肯听,尤文不愿起。”田筹不惧,又是朗声大言,丝毫不给吴毅脸色看。
“好,既然你不愿起,我也不再强求。”吴毅已经气不可发的点了点头。
随后转身朝大马走去。
“宁勇,不要再劝这固执书生了,他不是要死吗,今日我就赏他一死。”
“多谢主公赐死。不过还请主公牢记尤文今日一言,若是范城被破,还请主公莫要回援,当彻清朝堂。”田筹低着的头漏出了笑容,不知是苦笑还是什么,不过今日一死终究是自己的宿命。
李宁勇看着田筹没有丝毫动摇,很是犹豫,在这么下去,吴毅真的能够骑着大马踩死这个固执书生的。
“宁勇,上马。”吴毅已经上得大马,直视这李宁勇,冷言道。
李宁勇转头看了一眼吴毅,咬了咬牙。
他弯腰使力抱起了田筹,高声说道:“来人,将尤文先生按在一边。”
“李宁勇,你放开我,快点放开我。”田筹急声说道。
“先生,对不住了,主公只是一时之气,不会记在心中的,先生你也不要在坚持了。”李宁勇附在田筹耳边低声说道。
这时,已经有两位士卒过来将田筹拉开在一边了。
李宁勇见田筹被拉开了,急忙跑到吴毅大马前,单膝跪地道:“末将恳请主公治罪。”
吴毅其实也不想踩死田筹,刚才只是在气头之上,如今消气了,见李宁勇也将田筹拉开了,就不在意了。
“宁勇,上马。”
“遵命。”李宁勇站起身坐上了大马。
大军继续前行。
只是田筹被两位士卒绑住,不停的哭泣。
他一身已是脏乱了。发髻也在挣扎中掉落,长发散落。
“主公,他日范城一战,请主公莫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