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孙礼退了回去。
吕明一脸心事的看着孙礼,刚才他已经被齐铭给斥责了,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犯了大错,急忙单膝跪地:“主公……”
吕明话还没有讲完,却是被孙礼给搀扶起来,笑着说道:“易云,为何又要行礼?”
“主公,末将未能及时救援,害得士卒受损过重,末将愿意接受军法处置。”吕明虽是被扶起,还是低着头说道。
“哈哈,易云,你何罪之有?你接到的命令是在凛峡击杀伏兵,至于后面的行动并没有安排,你能想到来此处埋伏,已是大功,如今你不但无罪,反倒有功才是。”孙礼笑着说道,眼神关心着说道。
“主公,末将未能及时救援,害得主公陷入危险之地,就是末将的过错,末将不敢领功,自愿受罪。”
“哎。”孙礼看着吕明,不仅没觉得他矫情,反倒脸上的喜意更甚。
“易云,我说了你无罪便是无罪,你若是再这般矫情的话,那我就让武伯在此地,当着众多士卒的面,将你狠揍一顿了。”
“啊?”吕明抬起头愣了愣,瞅到站在孙礼背后的武伯,已是在那里磨拳擦掌了,顿时背后发凉。
其实在方尚那次诱导他跟武伯切磋过后,他心中仍然很是不服气,私下里又找武伯打了几次,这事只有孙礼一人知道,毕竟为了顾忌领兵将军的面子,他也没有乱说,也叫武伯不要打脸。
方尚见到这情景,脸上笑了笑,心知这里面绝对还有着他所不知道的故事,不过他不想现在探究。而是说道:“易云将军,主公已经免了你的罪了,难道你还要一再坚持,让主公处于尴尬境地吗?”
“末将不敢。”吕明看向方尚,连忙摇了摇头。
“既然不敢,那还不赶快多谢主公赦罪之恩?”方尚呵斥道。
吕明见方尚这是给台阶下,立马单膝跪地道:“多谢主公赦罪之恩。”
“嗯。”孙礼点了点头。扶起吕明,说道:“易云快去整顿士卒吧,我们即可就要动身。”
“是。”吕明退下。
谭焕和白毛军的楼船就在这里不远处,两者皆是停在那里,毕竟这附近也只有那一个地方是上岸点。
谭焕的楼船比较小,加上带过来的一些小型船只,也就勉强能够挤下他的一万大军。
也幸亏有白毛军的楼船,再加上孙礼这边受损过重,满打满算也就一千五百名左右的士卒,而崔英那边,也不过两千不到一点,两军联合,勉强能够挤下白毛军的楼船。
“伯言,你实话跟我说,易云没有及时救援,是不是你的主意?”周潜和齐铭皆是怀疑的看着方尚。
方尚讪讪说道:“公任,奉知,你们怎么会如此认为呢?”
“伯言,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崔英会埋伏我们?”周潜压低了声音,目光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正与孙礼聊天的崔英,小声的问道。
他对于崔英能够出现在那里,着实是吃了一惊,在他的想法之中,崔英不可能出现在那里,或者说,陈蕴的计谋也只是息州的三路诸侯。
方尚摆了摆手,认真的看向周潜说道:“公任,其实我也没有猜到崔英会埋伏我们,这次若不是易云碰巧发现了崔英的军队,恐怕此时我们真的会陷入两难的境地了。”
周潜不信,又是问道:“伯言,你真的不知道?”
方尚摇了摇头:“当真不知道,看来温恒先生才略过人,以后我们要是再与温恒先生对计,当是要多加防范了。”
“嗯。”周潜和齐铭皆是颇为忧愁的点了点头。
“对了,伯言,白毛军已灭,息州三路诸侯皆死,此番回去,恐怕就要彻底与燕王殿下对立了,以后的处境就要更加艰难了。”齐铭担心着说道。
方尚笑了笑:“奉知,我们不妨打个赌,此次回去见到燕王殿下,我们不仅不会处境艰难,而且温恒先生还会对我们多加袒护。”
“哦?为何?”周潜和齐铭二人皆是有点不解。
“奉知,公任,看上去此番战斗是我等与温恒先生进行的谋略对决,可若是换一种看法。”
“其实这场战斗不是三方势力的角足吗?”
“三方势力?”齐铭和周潜二人皆是愣了愣,随后想到了什么,皆是笑了。
按照方尚的说法来,白毛军为何会突然上岸,没有按照计划走入诱杀的计谋中,这不就是陈蕴的失算吗?
陈蕴失算,这只会招来吴恪对陈蕴的谋略产生怀疑。
而他们,奋死杀敌,息州三路诸侯死亡,这责任已经怪罪到了白毛军的头上,也是间接的怪罪到了陈蕴的身上。
自己这边也是受损过重,这不会招来讨逆大军里各路诸侯的过多怀疑。同时,自己这边又与谭焕站成了同一战线。
试问一句,哪怕吴恪仍然对陈蕴信任之极,陈蕴也是看出了其中的道道。可明面里,面对着秦唯这一个大敌,又哪敢和孙礼谭焕这两人明摆着对立呢?若真是如此做,不仅会损害到联盟的实力,又会将燕王好不容易拉拢到的几路诸侯给搞得分崩离析。
就跟方尚说的,陈蕴才略过人,能够布计胜过自己三人,自己这边能够看出来。陈蕴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伯言,你这赌约,我可不和你赌。”齐铭笑着摇了摇头。
“哎,奉知,我还没说赌注呢,你怎么就不赌了,要不公任你来和我赌?”方尚有些不满的看着齐铭,如此一个好时机可以坑点买酒钱,又怎么可以轻易放弃掉。
周潜讪笑,同样摇手:“伯言,我也不和你赌。谁叫你要点破其中的迷雾,我们又不是真的痴傻,怎么可能明知必输,还要赌呢?”
“哎。”方尚一时无话,随后嫌弃的看着这两人:“本来我就是把你们二人当成痴傻之人。没想到公任你倒是看出来了。”
“唉,看来你比奉知要稍微聪明一点点啊。”方尚感叹着说道。
齐铭和周潜脸色都有点黑的看着方尚。
“伯言,你就是如此看待我们二人的?”
“当然。”
“好的,伯言,全军士卒还有哪个人不知你是取向有问题之人?”齐铭嫌弃的看着方尚。
随后拉走周潜:“公任,我们离某人远点,莫要让士卒们知道某人取向有问题还想开后宫。”
“嗯,奉知我们快点走。”周潜笑着说道。
方尚脸黑的看着这离去两人的背影,似乎自己斗嘴又输给了这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