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蔡仍招呼,柴进就道:“我辰时就到了贵府衙拿通关文书,那时贵府衙还没有升堂,可我在贵府衙等了整整一个时辰,也没能等到一位能做主的大人,此事贵府衙当班的衙役和小吏皆可作证。”
柴进又道:“后来,我从贵府衙的一个衙役那里打听到,沈知州今日来抄家纳妾,还邀请池州的一众同僚作见证,我于是回去禀报我家将军,我家将军才带兵找来。”
蔡仍看着额头已经开始冒汗的沈倚,冷冷一笑,道:“沈知州还有何话说?”
见沈倚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万世和赶紧上前道:“这位将军请了,小人敢问将军一句,不知将军尊姓大名,所属哪一军,兴许将军与我家相公有故也不一……”
不想,蔡仍直接打断万世和,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知道我是谁!”
“呃……”
这就是幕僚的尴尬之处——别管他们能左右的权力有多大,身份永远都是他们最致命的硬伤。
见蔡仍如此跋扈、蛮横,万世和只能小声跟沈倚说:“此事他占着理,上奏给朝廷,对相公不利,最好的办法就是平息他的怒火,他不举报,朝廷就不会追究相公的责任了。”
沈倚顿时就明白万世和是什么意思了,他立即又上前一步,道:“将军可是出自西军,我与王襄王相公、张济张将军均是故交好友,不知将军与他二人可是相识?”
蔡仍厌恶的看了沈倚一眼,道:“你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不是西军将领,也没打算放过你,你耽误了宝贵的一天时间,就等着摘乌纱帽吧。”
言毕,蔡仍就看也不再看沈倚一眼,而是直接一夹马腹便向着梁红玉而去。
来到梁红玉的身前,蔡仍在近处盯着梁红玉看了一会,开门见山道:“梁红玉,你愿不愿意当我的侍妾?”
梁红玉抬头与蔡仍对视了一会,道:“奴家可是犯妇。”
蔡仍哈哈一笑,道:“跟了我以后,你就不是了。”
蔡仍看了一眼梁家大门上的封条,自信满满的又道:“你家也不会被抄家问族了。”
梁红玉沉默了一会,道:“将军应该不是为通关文书而来的吧?”
蔡仍笑道:“如果只为一张文书,我又何必亲自过来?”
梁红玉又道:“将军与沈知州有仇?”
蔡仍道:“算是吧。”
梁红玉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算是吧,是何意?”
蔡仍道:“有,夺妻之恨。”
“夺妻之恨?”梁红玉不解。
蔡仍笑道:“他逼你给他当侍妾,当然就是跟我有夺妻之恨。”
梁红玉小脸一红,有点不敢看蔡仍了。
踌躇了好一会,梁红玉才小声道:“将军知道我?”
蔡仍道:“如雷贯耳。”
梁红玉沉默了一会,道:“将军若是喜欢我,为何不明媒正娶,偏偏趁人之危?还是将军也是沈倚之流,只图奴家的美色?”
蔡仍听了,笑道:“你胆子还挺大,什么都敢说,你知不知道,我是你们梁家唯一的救星?只有我才能让你祖父和你父亲免于罪责?让你梁家免于被抄家问族?”
梁红玉听言,不禁轻咬起下唇来。
犹豫了一会,梁红玉才道:“我希望拯救我的人,是一个盖世大英雄,而不是一个趁火打劫的小人。”
蔡仍想了想,道:“我该应不算英雄,嗯……也不算小人,我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怕是得等后人来评说了。”
梁红玉心中一动:“需要后人评说?那他应该不是一般人吧?”
蔡仍又道:“其实,原本我娶你为妻也不是不行,只可惜,不久前皇帝给我赐了一门亲,所以,现在我就不能娶你为妻了,只能纳你为妾。”
顿了顿,蔡仍又道:“至于趁你之危嘛,跟你说句实话,我若是想要你,不需要妄作这个小人,我有无数种办法得到你,而且保证你是心甘情愿的,我之所以现在出现,并不是因为我趁你之危,而是因为我才找到你。”
梁红玉听得有些糊涂,有些不明白蔡仍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梁红玉又觉得蔡仍有些霸道,有些自负,有些……
还没等梁红玉总结完,蔡仍就伸出手,道:“我有军令在身,得尽快赶往金陵,因此没办法给你太多的时间让你慢慢考虑,现在我只问你一句,你愿意跟我走让我保护你、照顾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