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早就有梁师成要大办一场的风声传了出来。
而最近这段时间,蔡仍因为要运作吕川卞去知金吾军一事和运作梁秉聪去泰宁军当都监一事,跟梁家走得很近,关键是梁师成很喜欢年轻有为又对他毕恭毕敬的蔡仍。
另外,蔡仍已今非昔比,也算得上是北宋王朝官场上有名有姓的后起之秀,并且跟多方都联系密切,与诸多权臣都有关系。
所以,梁师成大办升迁宴,邀请蔡仍是很正常的事。
而且,不仅蔡仍受到了邀请,蔡京、蔡攸、蔡翛、蔡绦、蔡鞗、蔡行、蔡衎、蔡术、蔡征、蔡同全都受到了梁师成的邀请。
从梁师成邀请的蔡家人,就能以点概面猜到梁师成这次应该是将东京汴梁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全都邀请了,哪怕只是后辈晚生。
……
城西。
昭德坊。
最大两座豪宅中的一座。
刚到未时时分,就来了第一批客人。
客人的身份与作客时间往往成反比——身分越低,来得越早,就越显得对主人家的殷勤。
然后,才是大批客人陆续来到。
随着宾客的纷纷到来,街上顿时出现了车水马龙、人语喧阗的盛况。
宽阔的大道以及邻近的等几条街巷都显得拥挤不堪,车马都掉不过头来,梁师成府门口数百司宾执事也有接应不暇之势。
在远处也闹嚷嚷地挤着一大批专看白戏的闲汉们,他们带着无限羡慕的目光迎接着每一个知名的达官贵人,看他们被亲随从马背上扶下来或是从车舆中请出来,在梁府门口受到殷勤周到的接待,然后又目送他们被送进好像海洋一样深邃的二道门、三道门,被里面的看不清楚的花团锦簇所吞噬……
“好一匹骏马,连同这副金辔鞍,外加八宝玉柄丝鞭,怕不值二千缗,马上之人是谁,竟然能骑这样一匹好马?”
“那是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梁方平,隐相的侄子,以他的身份,其实是不用来得这么早的,估计他是想溜须隐相。”
“梁方平?就是那个率大军剿灭宋江的梁方平?”
“屁!谁不知道宋江是蔡仍剿灭的,他就是走了狗屎运,成了蔡仍的主官,借了蔡仍的光,才步步高升的。”
“那是谁?好大的排场!”
“那是谭稹,除了童贯以外,太监当中就数他最能打了,梁方平都要稍逊一筹,这乘银盖四窗六抬大轿就是他的标识。”
“又来一个,这人排场也不小,他是谁?”
“那是武康军节度使朱伯材,朱太子妃的父亲,未来的国丈,有这样的排场,太正常不过了。”
“快看,郑少师来了,是正角儿登场的时刻了。”
“没想到郑居中也卖隐相的面子,他不是郑皇后的哥哥嘛,还需要讨好一个太监?”
“人要走时,狗要逢主,皇上的仆人地位虽低,次序也在诸侯之上,更何况一个外戚。”
“哇!我没看错吧,那是太子吗?”
“少见多怪,太子如今和郓王争得厉害,据说,全靠隐相斡旋,太子才没被郓王取而代之,因此,每次隐相设宴,太子都是携太子妃到场的,而且早早的就到来,给足了隐相面子。”
“乖乖,没想到,太监竟然也能有这样的权势。”
“羡慕了?那你也把自己阉了,进宫去搏一搏,没准也能成为童贯、梁师成、杨戬那样的大太监。”
“滚,你爹才当太监,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当太监!”
“别吵了,快看,又来大人物了!”
“高俅,李邦彦,张邦昌,白时中,吴敏,这哪里是宴会,分明就是朝会啊!”
“王黼来了!王黼来了!”
“哪呢?哪呢?”
“左边。”
“快看,蔡京带着蔡家人来了!”
“哪呢?哪呢?”
“右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