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冯茂很是不解。
格朗医生遗憾的道:“冯茂,我能理解你想被别人称赞的想法。真的,我很羡慕你能做到这个程度。不过正因为我很欣赏你,所以我忍不住要求你做的更好。”
冯茂莫名的就理解了这话。在21世纪,鞭打快牛也是种常态。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是干的多的人,就会遭受到更多指责。
“冯茂,我是个俗人,所以我会羡慕嫉妒。而嫉妒会让所有善意都变成恶意。对于你的实力,所有人都会嫉妒。也可能不是所有人,但是能不嫉妒的,都是能轻松胜过你的人。作为你的老师,我得提醒你这些。任何得意都会激发出十倍的反福这也许是我自己的软弱,但是每个人都会软弱。”
听了格朗医生的话,冯茂不知道该啥。但是仔细想起来,冯茂却觉得莫名的有些释然。
是的,之前的一路上驱动冯茂动手的也许是正义的激情。但是真正的理由不是冯茂对正义的激情,而是正义激情带来的那种借口。
因为那些人是王鞍,所以自己可以对王鞍们作出王九蛋甚至是王十蛋的事情。为什么自己可以随意杀戮那帮家伙,因为那帮家伙是王鞍,所以他们就可以被随意杀戮。
这个逻辑就和格朗医生的一样,因为冯茂表现出了傲慢,所以冯茂就可以被人随意指责。为什么那帮做的更少的人可以随意指责冯茂,因为冯茂没有让他们感到高兴。
正因为这种感知而心中不快,就听格朗医生继续道:“前面的话是大公让我讲的。他还,如果你感觉不高兴,就去见他。冯茂,大公很关心你呢。”
听到这里,冯茂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不正经的大公种种不正经的表现。曾经让冯茂觉得都要替大公感觉害臊的举止,此时突然就变得非常可爱起来。冯茂谢过格朗医生,立刻起身准备前往大公的宫殿。
到了医院门口,就见几位壮汉正在门口。为首的那位有点印象,仔细想想居然想起来了。这位不是那个曾经被冯茂误以为是隔壁老王的舔狗么。
见到冯茂出来,这位顶多是隔壁老王的家伙上前拦住去路。冯茂也不想立刻回答这位的问题。正在准备把对方当空气的时候,这位拦住了冯茂去路的家伙道:“冯茂先生,请留步。”
冯茂不快的开口了,“我已经不想和朱迪女士讨论任何工厂或者设备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你还是自己解决吧。与我交易么?”
“我当时只是建议你不要趁机对朱迪女士压价。”男人居然带着点威胁的口气道。
这语气好像又是冯茂做错了什么。冯茂实在是懒得再于这样的家伙话,施展步法转眼就从几人身边绕过去,冯茂快步走向门口。
“你不要以为我是来求你的。”背后响起男饶声音。
冯茂几乎想拔刀斩了这厮。但是一路上杀了这么多人,冯茂不想再动手了。自己又不是那谢谢修真里面的主角,虽然冯茂曾经以为自己是。那些人可以因为对方犯了错误而为所欲为,但是自己身处的是个真实的世界。做了任何事情都要面对结果。
虽然在自己的医院里,冯茂还是加快脚步转瞬出了医院,骑上车直奔大公宫殿。这一路上冯茂只觉得杀意越来越盛,但是与之相对的情绪也越来越强烈。在这样的纠结中,冯茂一路冲到大公宫殿前面。
没多久,在会客室里,大公带着笑容迎接了冯茂,欢喜的问道:“喂,你回来之后没杀人么?”
“为什么要杀人?”
大公的语气还是一样的不正经,“我派了那家伙去挑衅你,我以为你有可能把那家伙给杀了。”
“你……”冯茂觉得自己应该杀了大公,但是这念头只是冒了出来,却没有办法激发杀意。且不自己能不能杀了大公这样的强者,现在的冯茂只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的好像都很滑稽。
“你这一路上是不是很怀疑,我为什么要派你去做那样的工作。蒙哥虽然明白我想什么,也是一肚子怨气。你可不要再对我抱怨了,对付蒙哥的抱怨已经让我没有耐心啦。”大公的语气听起来那么的随意,冯茂都不明白大公到底是真的没有耐心,还是只在通过耍弄自己寻开心。
“殿下,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要杀人。”冯茂道。
“我和勒内通了信,问他到底怎么教育你的。勒内可是向我大大抱怨一番,是从没见过你这种预设立场的混蛋。他,若不是没办法把你撵走,他可是早就想把你吊起来打!”大公完,忍不住放声大笑。
冯茂低下头,心中毫无波澜的考虑着把大公痛打一顿会有啥下场。
大公笑了一阵之后才继续道:“冯茂,你以为杀人之前总得有个理由。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理由。所谓理由这种东西,都是我们干完之后为自己的行动找出的解释。就如神术一样,七大教派各有自己的理论。为什么七大教派能够存活到现在,是因为他们的理论很正确么?不是的。有太多教派的理论比七大教派的更正确。但是那些教派都覆灭了,覆灭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们以为自己掌握了正确的理论。实际上,包括七大教派和他们在内,没有人掌握了正确的理论。七大教派的正确只是因为七大教派都是先做出结果,再对能够重复的结果制订了理论。”
冯茂惊了,这话好像勒内阁下也过。但是勒内阁下可没敢的这么清楚。
大公无视冯茂的震惊继续道:“你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他们当然会觉得不开心。冯茂,你之所以与众不同,很可能就是因为你其实从来不在乎别人能做到什么,只在乎你自己能做到什么。然而大多数人类可没有你这么生的傲慢。对于大多数人来,别别人比自己强,只要别人比自己差的不够多,就会让他们感觉不高兴。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你想知道什么,就得自己无数次的做过才有可能知道。杀饶理由也是如此。杀的够多,自然就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动手。理论是对事实的总结,而不是对未知的预言。除了实践之外,别无他法能让你明白理由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