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快到东皇城了,纨绔群中一人越众而出,拦在四个护卫前面。
护卫们不得不放慢速度。
徐鹏举怒极:“谭裕,很好,爷记住你了。你和张仑一伙的吧?”
谭裕,新宁伯谭璟独子,现为新宁伯世子。小小的新宁伯世子在徐鹏举眼里实在不够看,来京这些天,没少欺负他。每次谭裕都忍了,今天算是一次性连本带利收回。
后面张仑听到徐鹏举的怒吼,轻夹马肚,赶了上去,朗声道:“老徐啊,你动不动就晕,我怕了你,躲着你。你还不放过我啊?收拾你而已,哪里用得着和谭裕联手?谭裕你先挡一会儿,我叫人在前面下绊马索,绊倒老徐的护卫,看老徐怎么到东安门。”
“张仑你敢!”徐鹏举快气疯了。
“这主意好,你快去。”谭裕高兴极了,连声催促。他眉毛很长很弯,咋一看,有点像姑娘家,偏偏面宽口阔,生就一张男人脸,和这眉毛极为不搭。
张仑扫了扫围在徐鹏举锦榻前的纨绔一眼,道:“愿意去的举手。”
“我!”
“我!”
五六人应声的同时举起右手。不是张仑人缘好,而是徐鹏举人缘太差,平时仗着魏国公府的名头没少欺负人,这些冲在前面乐于打落水狗的,都是平时没少被他欺负的人。大家的心思单纯得很,你也有今天!
张仑点了四人,道:“你们分成两组,拿绳子把他们绊倒就行,要是第一组绊倒了,第二组回来好了。”
第二组两人齐声道:“那怎么成!”
眼见其中两人臂挎绳索,四人一气儿去了,徐鹏举目眦欲裂,捶锦怒吼:“张仑,我跟你不死不休。”
其余的纨绔暗暗心惊,平时没来往,现在才知道张仑阴险,人根本不跟你费口舌,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来狠的。
张仑笑道:“难道我叫他们回来,你就跟我和好?可能吗?”
一直和徐鹏举共进退,最后沦为调侃对象的薛翰道:“张仑,事不要做得太绝。”
先前张仑落在后面,一度让薛翰产生他看在徐永宁面子上不得不收敛的错觉,没想到人不是收敛,人是在憋大招呢。
张仑笑道:“他先招惹我的。你管管他,别像小孩子似的。”
这不是说徐鹏举长不大吗?还真让他说对了。顾淳越来越觉得张仑值得结交,以前忽略了他,不应该啊,幸好还有弥补的机会。
四个纨绔一气儿跑远了,张仑估计时间差不多,让谭裕退下,四个护卫想着前面有绊马索,一时踌躇,不知道要不要慢点跑。
他们轻身功夫好,能高来高去没错,但肩上的锦榻和徐鹏举重量不小,最主要的是,徐鹏举和张仑约定的是绕皇城根跑圈,高来高去不算。
他们不能一味看脚下,再说,锦榻多少挡住后面两人的视线,绊马索想避也避不开。
纨绔们和路边很多百姓围观议论,总不能停在这里不走吧?再说,停在这里到不了东安门,赌约完成不了啊。
薛翰也很纠结,怎么办好?
徐鹏兴只会怒骂,不敢骂英国公府上任何人,只是痛骂张仑,张仑脸上笑吟吟的,完全不以为意,没把他的怒骂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