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对方要针对的是你旁边的那位朋友,但是你修为比他高深,所以你便认为别人要对你不利了。”甄清林还是想之不透。
“白远图吗?”
陈咏诺皱了皱眉,仍然觉得不大是这种可能。白远图再怎么,也仅仅是虚形后期的修为,对方肯定是金丹境的,完全没道理这样做的。
“哦。”陈咏诺突然间,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清风道长啊。”
由于清风道长不大爱与人交流,所以陈咏诺第一时间直接忽略他了。不过,如果是他的话,那么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以他的这种性格,想要得罪人的话,极为容易。而且,他深居简出,几乎都待在坊市中,足不出户。那些恨他的人,说不定还完全没料到他竟然会凑这个热闹。
于是,陈咏诺二话不说,趁着对方还未离开月牙泉,赶紧将自己的猜测传送过去。
况且,他被甄清林临时抓了壮丁,广徵等人就得劳烦清风道长照顾。若是有人要针对他的话,他们有可能会遭受池鱼之殃,所以不提醒不行啊。
看着传音符化为火光飞走,陈咏诺焦急的心情缓缓安静下来。
“甄兄,我们这一次主要是做什么?”陈咏诺冷不防地问道。此时,这边只有他们两人,也就没必要兜圈子了。
“两千里之外的小盖山,疑似有魔修出没。”甄清林坦然告之。
“魔修?”陈咏诺听到这消息后,心中一凛。
自从十年前,大荒山妖神宫和南疆之地的修士携手合作,一起侵犯白阳地界算起。他们这边再怎么混乱,魔修之事无从说起。尽管有一些传言,说是鼎湖那边有巨灵魔门的魔徒出没,很可能那边是总坛所在。
不过,这一些毕竟只是猜测,并未被证明属实。如今,若是小盖山那边有了魔修的踪迹,很有可能他们三方已经聚合在一起,这件事情的意义也就不一样了。
“难不成这边也快要保不住了?”陈咏诺不由地茫茫然。
“这个你放心。若是形势超出了我白阳派的控制之外,门中的炼神尊者肯定会下场的。”甄清林斩钉截铁地说道。
对于魔劫之事,元神真君以上基本上是不会出手的。真要到了他们出手的时候,基本上也已经是魔劫的尾声了,再也更改不了大势。
近十年来,他们敌对双方都颇为克制,最高战力也只到金丹九转而已。但是,这不代表说,炼神尊者就不会下场干预,只是还没到那个地步而已。
不管是两方、三方还是四方,这都是不断博弈的结果罢了。真要到了场面不可收拾,肯定是会不断抛出底牌的。
以他们如今的实力和身份,就去考虑最后的结果,其实是一叶障目。这种事情,自然有高人在背后下棋,胜负连他们都不知道,更何况小小的金丹修士呢。他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多杀敌,多消耗对方的有生力量,这便是最好的棋子了。
可能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人的关系,甄清林滔滔不绝,直接将这些事情和盘托出。
陈咏诺听完之后,心里大为震动。
不过,他略微想了一下,也就随即明白了。只不过,他心中生起了一个小小的野望,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跳出所谓的“棋子”行列。
他与甄清林的身份和立场都不同,自然做不到像他那样的心安理得。更何况他身后,还有数以千计的族人,总不能任由他们死活,放任不管的。
所以,他必须要好好谋划一些才是。
就在他们闲谈之时,转眼就来到了那处小盖山附近。
还未等靠近过去,陈咏诺二人就从游方锦云兜上下来了。
在进山之前,陈咏诺将鬼女娇娇放在外面,叮嘱她一些事项,让她在外面接应。自从她缓步消化那枚六阶鬼兽内丹开始,她已经恢复到金丹六转的实力了,也算是一位不俗的高手了。
看到这个鬼气森森的仆女,甄清林并没有太多的感想。每个人的手上都会有一些让人难以预料的手段,只要力往一处使,有着同一个目标,又何须去顾忌这些呢。
随后,他们各自收敛自己的气息,慢慢地进了山。
他们一个是金丹后期的实力,另一位的神识之力丝毫不弱于一般的金丹后期高手,除非对方有人修习了特殊秘法或者说有人是金丹圆满的实力,要不然想要发现他们的踪迹,还真的是不容易。
还未走进去,他们便从一些蛛丝马迹上发现了端倪。
小盖山的位置较为偏僻,但是它距离坊市这边不远。
但是,看到对方留下的这些似是而非的线索,陈咏诺二人并没有开心,而是更揪心了。
说不定,这是人家故意泄露的,为的就是将人骗过去。
想到这里,他们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短短的时间内,他们便衡量了此事的利弊。虽然说他们两人的实力皆为不凡,就算打不过也应该逃得了,但若是没必要冒险的话,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就在此时,陈咏诺感受到了不远处鬼女娇娇的召唤。因为他将自己的神识印记烙刻在对方的元神中,只要对方想跟他说什么,便可以通过这种既隐秘又安全的方式。
陈咏诺收到信息后,便带着甄清林往来时的方向赶过去。
两地的距离并不远,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附近。
他们侧耳倾听,可以听到那边传来了时断时续的打斗声。
透过鬼女娇娇的双眼,陈咏诺依稀可以看到那边的景象。
在他的视线中,一只猪尾单足的凶禽正在与一只色彩斑斓的彩凰在半空中厮杀。
一看之下,陈咏诺认得那只凶禽,它便是那只会带来瘟疫灾劫的跂踵。从对方散发出来的灵压判断,它已经是六阶之属,相当于金丹后期的实力。
而那只彩凰,同样给了陈咏诺似曾相识的感觉。它看起来像极了七凰仙岛的那只,细看之下,又有所不同。
不过,它根本就不是跂踵的敌手,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