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老兄弟,那是叫张建民,老兄弟的外号怎么叫起来的也不知道,大概是他当兵完回来,队伍里特别血性,总是称兄弟的,那没改口过来,回来见他们儿时小伙伴,也是一口一口一个兄弟,后来大家不知道谁开始叫他老兄弟,然后老兄弟就那么叫做叫做,成了他的外号。
小能人则是张家河村对张生牛的称呼,他做扫帚,竹篾,修小东西,这家伙无师自通似的,啥都以上手几下就能整,手巧得狠,大家于是喊他小能人。
除了这几个,还有几个张家河村的年轻后世们。
差不多都是十六到十九左右的,张高兴也是打了招呼。
“高兴,往年你也来得早,你今年这是偷懒了啊,你看我们的龙都给扎完了。”
“晚上跟老头子喝多了点,这还晕乎着。”
“我来扎龙尾。”
以前张高兴一起跟村里的后世到处舞龙,为了点吃的,给弟弟妹妹整些零食,但是今年,他是为这氛围来的,好久没感受这种年轻时候的快乐了,后世村子里的后世也不再搞这些,只是别的地方商业化的舞龙队,完全没有了当初年轻时候的那个味。
现在再次感受一下这味道,甚是不错,虽然草龙丑是丑了点。
白天走亲戚串门拜年,七大姑八大姨家吃好的去。
当然这年代还得真磕头拜年。
张高兴就给外婆外公结结实实磕了几个新年吉祥如意头。
……
晚上张高兴和村里的后生们开始了在村里舞龙。
张家河村各家随着龙到来,都放上了鞭炮,小孩子们跟在龙的后面兴奋地尖叫着,后生们舞着龙进入各家,围绕里屋的桌子来上一圈,糖果一些乡下米糖什么的纷纷塞入舞龙着的手上,袋子里,平时再怎么穷省,过年的时候,平时省的这时候拿出来要脸,因为孩子们会回去跟大人说,谁家给的东西多,谁家小气,村子里人这时候不想掉面子,所以跟着龙队伍后面的小孩也跟着沾光,有些“富”的人家也会给他们。
然后他们跟在龙队后面吆喝得更热闹了。
“阿哥,阿哥,我接了好多的大白兔,我比四哥要多勒。”
“真棒。”
“阿哥,给你吃大白兔。”
老五要喂着自己,张高兴低下身,张嘴,老五开心地给张高兴喂上。
“阿哥,好吃不?”
“好吃得狠。”
快乐的日子过得总是那么得快,一个年就不知不觉地结束了。
张高兴准备回镇上了,张家河村,村支书又开始派活了,打坝挖沟渠,农村人又开始了他们背朝黄土,挥汗水,但却依旧年复一年苦哈哈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农民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个问题,张高兴觉得自己最有发言权,马上就可以了,责任承包制从小岗那边偷偷在干,农村不久将会出现一个全新的局面,整个责任承包制在神州大地势在必行的施行……到全面施行。
农民开始吃得饱了,到后来,神州大地农业税免除,一些农民只要敢干的,甚至成为先富起来的人,许多人也不只满足于在土地里刨食。
当然还有一些“天选之民”,城市化过程中,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一些人出生就在罗马,拆迁可谓是幸运地得到多套房子。
不过大多数还是需要通过自己的奋斗才能去罗马,现在的张高兴也是在去那边通往罗马的路上,当然,不同的是他几乎是在“所有人”的前头,或者说他是所有前头人中的一员,这时代不乏张高兴这样的人。
他们敏锐地提前感觉到神州大地政策在微微变动,只待一声春雷炸响,更多的人加入改变自我,改变家庭命运的时刻,成为先富起来的那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