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再无于鲧,的确,只是最后私塾先生最后报官处死的可未必就是方思清……
真于鲧死了也不成。
玉瑶眼睛直直地看着雕花茶壶的壶嘴儿,凭着她这等性子,若是往日早就唏嘘悱恻了,只是此刻却心里另外藏着事儿。
毕竟,晋王的头风病才是她心里真真担忧着的。
初初,她刚嫁给他那段时间,她因为厌恶晋王,所以不管怎样一副光景,她都故意口出恶言,甚至在行夫妻之事时,也会故意恶心晋王,说些生恶疾的难听的话。
其实,晋王也看出了这一点,
但是依旧让着她惯着她……
现在想来,玉瑶觉得自己真的是把力所能及的恶劣的性情给做尽了。
不过把这些恶劣性情全部展现后,她倒是也没什么顾忌了,左右丢人都丢完了。
见到晋王面色阴沉,清俊的眉眼闪过一丝丝阴鸷愠怒。
玉瑶索性将有些微凉的手,径直塞到他广袖遮挡的腰间暖和,见到晋王拧眉端着皇家特有的清贵架子瞪她。
索性又睁着一双清媚又秀气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随后又朝他天真无邪的一笑。
眼睛弯弯的,可恶又可爱。
玉瑶上辈子对他总是冷冰冰的,如今这幅做派,她瞧见晋王那益发阴沉的俊脸,忽然就抿起来唇。
说实话,他这幅威严清冷的模样,她的确是有点怕怕的。
一双清媚的眸子不住的瞟着身侧的男人,半晌,见他脸面益发冷若冰霜,玉瑶不由哆嗦一下,忙将冰凉的手要撤出来。
她是胆子包了天了,竟然把冰凉的手伸进日后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身上暖手……
正撤着,却见晋王侧目看了她一眼,表情高深莫测,气度高华,“凉,暖一会。”
听到他这话,玉瑶一怔,随后又眉眼含笑的将另一手也伸了进去,低低柔柔道:“王爷,待妾手热乎了,就给王爷针灸按摩头痛。”
晋王听了,眉尾微微一抽。
针灸?她那双笨笨的手,针灸不见得,针穿透倒是可能。
玉瑶见他迟迟不答,还出神的想着什么,不由将手一下撤出来,没好气道:“不冷了。”
晋王伸手去拢她的手,她又没好气的藏着,一来二去的,就被上座的太后给瞧见了。
声音淡淡但是又颇为愉悦的道:“年轻人就是活泼恩爱些,得了你俩别闹了。”说完,朝着身后的婆子道:“去把哀家的手炉拿给晋王妃,她是个怕冷的。”
太后终究是太后,她若是喊瑶丫头,宸贵妃和凉王心里就更不好受,就更把矛头对准晋王和玉瑶了。
所以还是比较传统的称玉瑶为晋王妃。
等嬷嬷把暖手炉取来,晋王试了试手温,这才递给她,又用广袖盖在她的手背上,来给她暖手。
玉瑶感受到他无声的关心,这才安静下了心思,彻底不闹不飘了。
嬷嬷放下暖炉后,又给众人倒了杯茶。
宸贵妃抿了口茶水,看了凉王杨巡一眼,随口道:“刚才你说的于鲧和方思清的事儿,可是查清楚了,究竟怎么回事?”
宸贵妃久浸深宫,为了打压对手,练就了说谎摆面子都面不改色心不跳,且她的语气很是诚肯,让人不生丝毫怀疑,所以凉王说的于鲧的事儿,便成了她打压晋王的最佳武器。
“回母妃……当时儿臣带着刑部……”杨巡一到了能吹嘘的地方,丝毫不假遮掩,把一切说的都很是惊险,以显示他的能力。
宸贵妃捏着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听到他涛涛不绝,不由薄唇微微抖了抖。
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骄矜了。
话也太多,要知道,言多必失,尤其是在太后和皇上这等目光锐利的人老狐狸跟前,更是要谨言慎行,不可多说一句,不能多行一步。
宣帝眯着眼睛看着滔滔不绝的凉王,随后又翻了翻杨巡递过来的密信。
里面还有给于鲧和方思清煮饭的老妈子的证言……
随后将密信交给太后后,又微微扫了一眼有些不耐烦甚至瞪凉王的宸贵妃一眼。
这一眼,宣帝就明白了宸贵妃挑起方思清案子的始末。
她是要彻底的打压晋王,甚至还要挑起愉郡王府和晋王府的矛盾,然后坐山观虎斗,看着愉郡王府和晋王府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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