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尤南渊眼色一厉,刚准备有所动作,便感觉一股无法言说的气息涌进身体,本已枯竭的异能如同枯木逢春般迅速溢满身体,浑身青筋冒起,过分满的异能令他身体溢出血珠。
白光从奚浛小腹发出,一下大盛,包裹两人,尤南渊身体里的异能仿佛找到了倾泻口一样,猛地朝着一个方向涌去,“砰”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开,浑身的毛孔像是突然打开了一样。
细小的藤蔓从尤南渊的背部伸出,藤蔓顶部一朵红色的花缓缓打开,花瓣六朵,艳红色的花蕊轻轻摇晃,一滴红色的液体从六瓣花中缓缓滴落,“啪”的滴在气若游丝的奚浛胸口上。
液体的滴入,阵阵困倦感传来,奚浛再也撑不住,闭上了眼。
而胸口的黑骨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尖锐的叫声从黑骨手中传出,丝丝黑气在尤南渊面前升起,最终黑骨手化为一堆黑烟,撕叫着消失在空中。
奚浛胸口闪起莹光,撕裂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
碧海蓝天的汪洋下,一座小屋立在悬崖边,小屋中浑身漆黑的男人身上,光圈暗淡了不少,白光微闪,软软的稚声响起:“对叭起。”
“没事。”
“如果还有一滴就好啦。”
“六渡心血,就算是他,这辈子也只有那一滴了,可遇不可求。”
“呜呜——”白光闪烁,稀薄的白光一下将浑身漆黑的男人严丝合缝的包裹住,信誓旦旦的奶音响起:“你陪我玩,要……要救你。”
……
心口阵阵发紧,好似被什么按压着一样,奚浛难受的动了动,胸口一轻,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浛浛,你醒了!”
“唔——”奚浛半掀眼皮,大脑一阵迷糊,“怎么了?”
但刚问完,脑中的记忆慢慢浮现,心脏的疼痛让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捂自己的胸口,但入手却是没有丝毫痛感。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奚浛纳闷的道:“我做梦了吗?”
将枕头放在奚浛的身后,尤南渊扶着她半坐起来,为她理了理两鬓的碎发,看着她仍然苍白的脸,心疼的道:“就当做梦了吧。”
听到他这话,奚浛更疑惑了,抬起眼看向尤南渊,见他红褐色的眼珠外满是鲜红的血丝,眼下是厚重的黑眼圈,下巴上的胡子更是长了一茬。
伸出手去,覆在尤南渊的下巴上,摸着那扎人的短胡,奚浛皱了皱眉,“你几天没休息了。”
“我不碍事。”尤南渊伸手摸了摸奚浛的脸颊,又摸了摸她的眼角,仿佛在确认奚浛的真实,“你醒了就好。”
脑中的记忆也渐渐接上,奚浛知道那一切都不是幻觉,她张了张嘴,想要问尤南渊事情的经过,但看着尤南渊的憔悴样,奚浛最终还是将询问咽了下去,而是张口,“快上来,我们一起睡一会儿好不好,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不大的病床上,奚浛这幅充满生气的样子,令尤南渊眼底阵阵发酸,他别过头,“我去洗漱一下。”
看着镜子里自己胡子拉茬的样子,尤南渊忍不住笑出声,水打在脸上,顺着分明的棱角滑落,红眸映满了自己狼狈的样子。
快速将自己收拾干净,带着一身水汽打开了门,见奚浛仍然好好的坐在床上,尤南渊脚步慢下来了些。
将旁边的病床拉过来并拢,尤南渊躺了上去,浑身的细胞接触到松软的被褥时,疲惫感一下爆发,鼻尖熟悉的味道更是恍如一道催眠曲,刚将奚浛搂在怀里,尤南渊便沉沉睡了过去。
听到头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奚浛忍不住动了动,但才刚动了一下,腰上的手臂立刻收紧。
“嗯?”尤南渊的哼声在头顶响起,呼吸声停滞了一秒,困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睡觉了。”
话音刚落,尤南渊便一秒入睡,奚浛半趴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但偏偏整个人又精神得很,又是数羊,又是放空大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又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不在病房了。
从熟悉的大床上醒来,伸了个懒腰,踢拉着拖鞋,打着哈欠下楼,睡太久感觉整个人都不清醒了。
饭菜的香味顺着楼梯口传上来,奚浛揉着肚子下楼,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感觉最近好像吃胖了一点点?
晚霞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映进来,给厨房里忙碌的尤南渊带上了一层暖意,窗边的纱帘随着晚风轻轻摇晃,奚浛慢慢走过去,从身后一把抱住尤南渊,嘟囔着开口:“做什么好吃的呢?”
早在奚浛下楼的那一秒,尤南渊就知道了,手上动作不停,奚浛小号的粉色围裙系在他身上,显得滑稽别扭又可爱。
舀了一勺汤,轻吹几口,尝了一口后,将勺子递到奚浛嘴边,“尝一尝?”
尤南渊扬着笑,霞光将他眼中的笑意尽数映出,眸底全是奚浛的身影。
凑过去,尝了一口,带着点点酸味的肉汤,有点像她以前吃过的一道菜——木瓜鸡。
“什么呀?”奚浛稍稍踮起脚尖,凑到正在沸腾的汤锅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