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埋伏,这是寒朗没当兵前在家打猎时,老猎手传递的经验。
早年,可以用枪打猎的时候,一旦开枪后野猪没倒,如果猎手经验不足,必保被野猪埋伏。
野猪在受到枪伤后,奔出一段,纵身一跳,让开奔跑的路线,从旁边摸回,隐伏在走过的路线旁边,等待敌人到来,暴起发难。
而有经验的猎手会在原地抽颗烟,休息十分钟半小时的,直到有可能埋伏的野猪流血而死,才会慢悠悠的追赶,要不,就算不埋伏,受到枪伤,野猪在听到人追赶时也会玩命狂奔,最终可能追丢猎物。
而跳出行进路线再掉头回来埋伏,在寒朗老家有个很威猛的名称,叫猛虎回头。
只要猎物回头,要么猎物等不到追兵,慢慢流血而死,要么在追击者经过身边时,跳出干掉追击者,跟追击者同归于尽。
车灯,从远处照射而来,在沙脊上,寒朗和重机枪都被蒙在伪装布下,一动不动。
为了精度,三人也算下功夫了,愣是在沙脊背面,他们上来的那面抠出一个平台,让枪口可以够到下方的车队,至于拆下重机枪,一个是没那时间,一个是沙丘上,枪的震动会导致支架下陷,失去精度。
而大妈和鬼少各自抱着枪,隐在沙脊线的背面,静静等待车灯靠近。
只有小丫头枪口探出,伪装布下盯着靠近的车灯。
下面的车根本没意识到对方会折返回来埋伏,两辆车,就算坐满人也不过十个八个,再多也超不过十五个,而他们,足足三十人开外,还有重机枪,还有狙击枪,埋伏他们,这些人还真没想过对方敢这么做。
所以,速度不慢,沙尘飘动中,快速靠近伏击点。
眼见就要侧面正对狙击点时,静静趴伏的小丫头稳稳扣下扳机。
呯!
一声清脆的枪声打破夜的寂静,头车上带着风镜,蒙着脸,把着重机枪的家伙头猛地一晃,一股鲜血从头侧喷出,人也晃动中松开了机枪,随着颠簸歪倒向车下。
小丫头的枪声就是信号,在耳麦关闭的情况下,这是他们发动攻击的唯一信号。
枪声咋起,行进车队一顿,试图停下的瞬间,大妈和鬼少同时探头,火光喷出,哒哒声中,子弹飞向打头的两辆车。
“敌袭!”
头车里,那个负责指挥的家伙大骇,没了人声的吼叫中,试图推开车门下车反击。
可是几十米的距离,他能喊出来已经是反应够快了,喊声未落,手还在门把手上呢,封档上砰砰炸裂出玻璃花,一蓬血雾在车里炸开,连带驾驶员,都被子弹击中。
枪声响起,敌人的视线都在斜前方呢,寒朗已经掀开伪装布,枪口一压,嗵嗵声中就喷出火舌。
嗵嗵的爆鸣,一枚枚巨大子弹钻进沙尘,在头车一晃失去控制撞向沙丘,另一辆速度不减,喇叭长鸣继续奔驰中,击中那些隐约的灯光。
嗵嗵声中,那些车纷纷刹车,试图停下反击。
但重机枪面前,这些车就跟纸糊的一样,弹链从头抽到后面时,已经没有车是囫囵的,车门开启,人也大多被撕碎在车门那,连下车的机会都不多。
寒朗的位置是整个车队的中间,枪口横扫,根本不用细致瞄准,也不用大幅度的动作,活动下枪口,下面的车就全部照顾到了。
随着枪口火舌喷吐,沙尘中,大灯纷纷熄灭,但依旧是碎屑乱飞,血雾弥漫,在鬼少和大妈将头车纷纷打停,小丫头只来得及开了三枪时,重机枪的弹链已经在几辆车上扫了个来回。
轰!
一辆皮卡的油箱发生猛烈爆炸,火光撕开沙尘的遮挡,却掀起更多的沙尘,冲向高空,也遮住了侥幸逃出车外的身影。
轰!
又是一声猛烈爆炸,又一辆车的油箱被曳光弹引燃,发生猛烈爆炸。
爆炸的冲击波中,飞出的火团呼啸砸在仓皇跳车的身影上。
只要砸上,必保炸开一大片的火焰,让那些想反击的身影顾不上其他,在冲击波中翻滚,借助沙尘扑灭身上的火焰。
但射来的子弹并没停歇,一枚枚钻进沙尘,继续耕耘。
冲击波震的沙丘上沙土成片堆落,让圆润的沙脊出现一个个豁口,跟被老鼠啃过的老玉米一样,豁豁牙牙。
冲击波刚过,大妈和鬼少就纵身而起,顺着沙丘出溜向下面的战场。
这会,再射击也没用了,沙尘弥漫里就算夜视仪可以看到热源,但燃烧的车辆,足以挡住附近所有人身上的热源,唯有近战。
寒朗也在这一刻停止了射击,纵身跳下车,直接顺着斜坡向下急速滑动。
而小丫头却掀开伪装布,快速收起,掉头奔跑,直奔架着重机枪的皮卡。
近战,她暂时参与不上,她要做的是开回皮卡,避免打扫战场的时间过长。
几十米的斜坡,三人屁股朝下,滑行的速度力尽时,站起狂奔,在沙尘飘落中冲进战场中心位置。
寒朗飞奔中顺下刀疤M170,哗啦上膛,夜视仪掀开,枪口就指向前方。
他们,必须动作快,否则,无人机要是真的存在,很快就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