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她好像被摸到痒痒肉了。
陶粟怕痒得厉害,没好意思继续娇气地挂在顾川怀里,她伸直手往上捞起裙摆,扭捏地在对方帮扶下重新站回海排。
嫩生生的足踝一下子落进了变凉不少的海水里,刺激。
陶粟站稳后拽紧了顾川的手臂,跌跌撞撞跟着对方继续往前走,短短两米远,两人像是走了一辈子。
小租屋的门已经被早到的顾洋打开了,他正往外搬着两只成人膝高的旧瓦缸。
等下被杀好的大海鱼就要被切成段腌上盐储存在里面,这是一家人要吃一整个冬天的储肉,顾川见状连忙上前帮忙。
趁着门开,站在边上的陶粟往顾家杂物房里瞧了一眼,只见里头满满当当塞满了东西,被用防水的厚布细密遮盖起来,并不清楚到底堆放着什么。
且这间低矮的海排屋面积也小,看起来只有顾家海排房的三分之二大,放好杂物后剩余的空间逼仄,也就顾洋身材精瘦能钻在里头取物。
陶粟等待着身旁的顾家兄弟俩从杂物间里拿东西,这时忽然打从更前头的排道上过来一群吵吵嚷嚷的男人。
他们听说顾川领回个女人,便特意跑到外围这边看热闹。
聚集地里单身的男海民大都躁得很,陶粟打小蜜罐子里长大的娇娇儿,哪曾见过这种阵仗,胆子瞬间缩得只有一丁点大,怕得直往顾川的身后躲。
她微蹙着眉,肌肤白净剔透无暇,栗棕色长卷发没扎,松松软软地披散在肩头,转身时划出一道曲弧线。
纵使惊鸿一瞥,那娇怯模样,还是看得没怎么吃过肉的男人们眼睛都直了。
怪不得都传漂亮,这位是真的貌美。
他们个个往顾川后头使劲打量,希望能多看几眼,但陶粟被顾川遮得严严实实,除了宽大的裙角,其他一点没露。
北部聚集地很少出现如此美貌的外来女子,其中不乏有人直言问道:“顾川,她是不是你从外边带回来要给你生孩子的?”
这问话顾川背后的陶粟自然也听见了,她气闷不已,皙白的面皮洇上恼怒的红晕,紧接着又一阵惊惶难安,感觉自己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她心里忐忑,拽着男人衣角的手越是用力。
“别胡说!”顾川察觉到陶粟的不安,寻到她的手轻轻握住,沉下脸扫视了面前的人群一眼。
他紧接着放低嗓音,对陶粟安抚道:“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顾洋好不容易从小租屋里钻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捆藤绳,衣裤脸上都沾着灰,嘴巴却不饶人:“老子在里头就听见你们瞎咧咧了,怎么,想讨女人生孩子想疯了?当我哥是你们呢!”
新世界女性慕强,聚集地里爱慕顾川的女人有许多,想给他生孩子的也不少,若不是顾川没这方面想法,只怕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顾洋说的话简直是在给他们这些没女人要的单身汉心上戳针。
“你小子毛还没长全……”有人愤懑,试图回嘴。
然而论打嘴仗,顾洋从没输过。
“呦,我记得你上次还给那个谁阿香送海螺,她知道你今天来这里么?”
“还有你,西面的那个寡妇可不缺男人,要是被她发现……”
在场有一个算一个,很快都被顾洋得意洋洋地掀了老底,可他们气归气,偏生不敢上前教训,毕竟顾川还在。
见状,心中惴惴的陶粟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甚至觉得面前的情形格外生动有趣。
她从顾川的臂侧露出半张脸,好奇想看看对面那些人憋屈到说不话来的苦闷表情,而在发觉他们瞧清她逐渐亮起来的眼后,又倏地缩回男人背后。
算了,吓人,还是不看了。
顾川发觉了她的小动作,朝顾洋微微颔首,示意对方先捡起缸回去。
继而,他也护着陶粟回到顾家海排房,期间拒绝任何男子靠近。
有人忍不住追了两步,顾川生怕陶粟被吓到,顿时目光不悦地偏头看去。
他眼神中满是冷峻如寒冰的敌意,好似护食的狼犬,不见血不罢休,骇得众人不约而同一步也没敢上前。
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