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钱从百分之一提到百分之五外加每次的琉璃摆件,谢兰泽痛快的接了旨。
玩政治的就是虚伪！
她一句话没出口，下一刻眼前一晃。
“陛下！！！”
谢兰泽平静的面容崩开，抬手将突然倒下的女帝接住。
少女双目紧闭,拂面便是一阵淡淡的兰麝香气。
他忍不住心中一惊。
下一刻就扬声喊了出来“来人！传太医！”
……
浩瀚的星海中，星河天悬,日月颠倒。
许暄妍一睁眼就是这样的场景。
她正躺在一堆白光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她扶着腰站了起来“谁啊？有人吗！”
“找我来干嘛啦！！”
她喊了两声,一片寂静。
“系统？系统！！”
叫了两声也没反应。
那片星海离她远远地,试探的走了两步，永远都似在咫尺之间，而非能触碰之地。
没人应答，也走不到头。
她站在原地思考了三秒钟,干脆利落的躺了下去，把外衣一脱往面上一盖，准备睡觉。
周围安安静静的，又盖了眼睛,许暄妍从穿越过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不一会就起了睡意，意识开始迷糊。
【你就不问问这是什么地方吗？】
陌生的声音幽幽传来,许暄妍捂着耳朵翻了个身。
【……你不怕死在这吗？】
声音不依不饶，如跗骨之虫。
躺在地上的少女忍了两秒钟，翻身坐了起来。
“除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拉人穿越收拾烂摊子的天道意识你还能是谁？！”
起床气严重的许暄妍坐了起来。
抬手揉了揉眼睛“有事说事,没事快滚,我给你办事,你给我扯后腿？回头你世界出了事别怪我，我不收尾。”
空气中寂静了一瞬。
一个模糊的身形现了出来，出来的是个少年郎,一张清逸秀美的面容，身材颀长，玉树临风。
他摆着笑容，出口就是威胁“你就不怕死在这里吗？我也许会杀了你。”
“那你杀。”许暄妍摸了摸脖子“因为许暄妍杀我吗？那你早就该杀了我换其他人来，留着我是为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她揉了揉脸，含糊不清“能抓到第二个合适人选你再说这话吧。”
少年郎没有回话，变成了风仪翩翩的模样“许姑娘，听说你有要事要寻我商量。”
许暄妍冷漠的盯着他，说话毫不客气“能别披着我男神的壳子么？我男神今年都快五十了，不能晚年不保。”
那少年郎微微一笑“我是天道。”
“许姑娘不是要寻我商量关于昭阳公主的下落一事么？”
他说的委婉，许暄妍听了就过“对，我想问一下，原身到底是什么下场？你别告诉我她只是在地府修养个几十年就转世了。”
“是的，但是这很重要吗？”
少年郎的微笑就像是机器设定一样，一分一毫都没有变化。
“只要许姑娘能够挽救兴国国运，你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还能带走属于你的财富，那些东西足够让你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不认为那些东西足够支付我的穿越。”
她扶着膝盖，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适时地做出了讶异的表情“那么许姑娘觉得，应该要什么东西才够呢？”
“我？”少女面上露出了嘲讽“这话该我来问问作为天道意识化身的你，一万八千九百三十二条人命，值得什么代价？”
“北郡第一城，国防线的第一道屏障杨柳城值什么价？”
“那些、那些曾经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你这个世界，为了增加气运而付出生命的人，即便死了还要被你这个天道选中的皇帝拉出来鞭尸。抄家灭门，毁尽声誉的人值什么价？！”
她深吸一口气，冷笑道“说啊，出价啊，你能出什么价给我！”
“因为她许暄妍，杨柳城破，雀水营死伤过半，八千六百七十三人战死，一万二百五十九人死在戎野刀下！她许暄妍只需要喝一口忘川水忘得干干净净就能去投胎转世！她凭什么！”
“就凭她老子她老子的老子在地府当官？！凭她是天道之子？所以哪怕她废物到被自己后宫杀！煞笔到断送国家还他妈能下辈子做个老百姓快快乐乐过一辈子？！她就该下十八层地狱，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
她抹了一把泪“她凭什么？！！！”
天道化身并没有回答。
他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计算着什么。
“这些还不够。”天道开口“你所说的这些，不足以让许暄妍付出那么多。”
“这是规则。”
“狗屁的规则！”许暄妍嗤笑出声“你的规则是什么？就是为国为民尽忠一辈子的好人不偿命，煞笔废物的小皇帝能快快乐乐转世投胎？”
“杨柳城是因果，许暄妍同样是因果，你的到来也是因果。”
天道上前一步，眼中是浩瀚的星海“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你世界中所说的命运。”
“命运？”
她大笑出声“什么是命运？一个人生死的时间是命运？还是一个人这辈子的成就是命运？你说他们的死是命运，许暄妍因为我能够转世是命运，那我同样也可以告诉你。”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死在这也是命运，没有我在，等那些雷引爆的时候兴国四分五裂，这同样是既定的命运。”
周围的温度降了下来。
少年郎的面容上呈现出疑惑的表情“那只是蝼蚁，你不该重视他们。”
许暄妍眯起眼睛，忽然福至心灵“天道？你真的是天道吗？不，你不是天道。至少你绝对不是完整的天道。”
她其实早就有怀疑，如果真是天道，国家分合，朝代更替是世间常态，怎么会在乎兴国的毁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