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明天光推开了房门,他靠着墙似乎想要说什么,于是小白就笑眯眯的朝他挥了挥手里的糖子,他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说话。
“那么接下来――”小白丢出了自己的鞭子,然而却不是丢向银元,而是丢给商虞,她像是累了,一边用手帕擦着溢出的鼻血,一边冷淡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原主的声音其实很好听,有着属于这个年纪的清脆幼嫩,但是因为长期上火,尤其是失去贴身玉佩后,便阴沉嘶哑的让人胆寒。
如果这样长久的持续下去,只怕会留下后遗症。
商虞低下头,看不出有任何不满,他转手便把鞭子交给了金元,平静道:“抽我十下。”
别看是十下,可若是用这特制的鞭子,又让金元这般的猛汉挥鞭,成人都没了半条命,莫说是才十一岁的小少年。
金元有些不太理解,直到他看到了点头的小白,于是他下手便不存在犹豫了,相当果断的挥鞭。
其实小白还是留情了,毕竟如果换成她亲自动手,硬生生捱十下商虞定然得归西,然而如果他往后还想继续跟在她的身边,甚至更进一步,成为掌权的管事,那么鞭子就不得不挨。
谁都知道,银元能够顺利跑出去和他脱不了关系,至于原因,兴许是因为相处多年的交情,怜悯同情,又或许是喜欢,毕竟十一二岁的少年多少也对异性有了朦胧的认知,而银元也确实生的好看。
小孩子其实才是最颜控的存在,好看他们就会粘着你,而长的丑大概就会得到一些扎心的童言童语了。
那边的明天光死死皱着眉,显然这个年仅十六的少年感到了困惑和茫然,作为一名正道侠士,他本该阻止,然而关键却是很明显商虞是心甘情愿的,他一言不发看着,最开始是在看商虞,后面却是在盯着小白。
这真的是一个小姑娘吗?还是说,像这样的高门大户,就连孩子也如此的冷酷?
明明是贴身侍奉自己的人,甚至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却能够……他无法再形容,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就这样说下去,只怕会说出一些不好的词汇。
这只是他们愿打愿挨,他不该把过错都推到一个孩子身上。
但明天光没有回屋,他强迫自己看了下去,看着商虞被打的皮开肉绽,看着背后一片红的少年挣扎着站起,随着他滴落的血液,小白却发现鼻血不流了。
挥挥手让一直蹲在自己背后冰敷后颈的暗卫走开,她随手丢下了被血染红的帕子,朝商虞道:“之后银元的事,也按家法处置。”
她径直离开了,一群伺候的下人急忙跟上,而这次没有人再敢拦下他们“柔弱”的小主子,让她骑着金元。
原地只留下了商虞,就连银元也被拖回了地牢,这位过分早熟的少年终于撑不住摔倒在地上,他吸着气,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是艰难的、朝前爬了一段。
他捡走了小白随意丢下的帕子,细心的收好。
于是明天光明白了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问道:“要我扶你吗?”
“不要。”这位在小姐面前总是一副献媚取宠姿态的奴才冷漠道。
最后他咬着牙,慢慢扶着墙一瘸一拐的离开了,一直远远看着不敢走近的下人连忙过来清理剩下的东西。
原地也只剩下一滩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