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田林带着家臣进入Y陵地界时,当地很多武官都已在十里地外开始等候了,消息之灵通可见一斑,绝不比搞情报工作的单位差。
“啊呀,张兄你总算来了,听说前几日你在养身体,害老夫我担心得彻夜未眠,要是我这把老骨头能再年轻几岁,早赶过去看你了。”
面对一个年近七十的武官称自己为‘兄’,张田林差点没滑跤摔倒,尴尬的笑道:“刘老将军(守备),客气了,小子何德何能,还劳您大老远出城迎接?”
“自家兄弟嘛,何必客气。”刘守备给身旁几个富人打扮的随行人员使了个眼神,那些人立马围了上来,手里捧着大大小小的盒子,估计都是些价值不菲的礼品。
紧接着,迎接的队伍里头就有人表达了不爽,“我说刘老将军,您都一大把年纪了,就别来挤人堆了,难免磕磕碰碰,伤到筋骨就不好了。”
“是啊,田林兄,我这边也有几个商人想拜会你,都等了好几日了。等你到LI阳上任,四郡的交通咽喉可都捏在你手里了,到时候可得多多帮忙啊。”
“一定,一定。”家臣们正忙着收礼物,冷不防有人冲进人群,拉住盛庸的手道,“贤侄,贤侄,啊呀,真是一表人才呐,我家姑娘在茶话会上的时候就看中你了,走,随伯伯我去家里吃酒。”
“赵双刀!做人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吧?我先来的,贤侄自然要先去我家吃酒,哪轮得到你?”
又有一批人加入了‘战团’,拉着盛庸的衣服、手不放。
直到当事人(盛庸)猛地把那些‘咸猪手’甩开,骂道:“你们认识家主吗?他刚刚已经被徐将军拉上马车走了!”
“什么?!哪个徐将军?这里可都是将军啊。”
盛庸往道路前方指了指了,“自然是徐晃,徐将军。”
“糟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诶,不对,徐晃没女儿啊,还好还好。”
想到这个层面,几位认错人的武官心里淡定不少,互相抱拳表示刚才冒失了,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
相亲队告一段落,商队可远远没有罢休的意思,即便张田林被人拉走了,留下的家臣们也一样。毕竟是近臣,肯定说得上话,搞不好很多决策还是他们给下的。
面对这么多人簇拥在一块,并热情的互相推挤着……身子骨差些的陈良差点没挨过去,无奈的躲到了马车底下。
另一边,徐晃的马车内,张田林也不好受。面对这位身份特殊的将军,徐通的事,实在难以交代。
沉寂了片刻后,还是徐晃先开口了,“我侄儿的死,你不必挂怀,我听说你在他的坟边跪了十几天?”
“那天的战斗我中途离场了,后来又捡了个大便宜。功劳都算在了我头上,实在难堪。”
“你呀,是个好兵,但不是个好将军。记住了,从今日起,千万别再做这样的事。传出去,你道别有用心的人会怎么想?就算于情于理你都对,等话传到主公耳里,就成了你的不是。要知道,给自己的士兵哭坟可是大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建立‘私军’。所以,主公不哭,你也不能哭,心里那道坎过不去,那就躲起来干这档子事。”
“谢将军教诲。”
“慢慢来,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这次是都司特地令我来接你入城的,他料想你的队伍会被人拦下,怎么样,被挤得够呛吧。”
“我就奇怪,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知道我要升任LI阳城领?”
“因为LI阳这个地方可不简单,以后你就明白了。总之大家都挣着想去那里,可最后都司力排众议,选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