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事件第二天,麻烦出现。
原因是张田林的夜袭大获成功,带回来一个女俘虏以及‘一干人等’(廖诚也包含在‘一干人等’之列)。
而麻烦则出在这位女俘虏的容貌上面。
此女长得十分标致,白皙的皮肤,黑色劲装下凹凸有致的身材,再加上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惊为天人的五官搭配……
很多基层将领抱着怀疑的态度前去收押俘虏的帷帐外偷瞧。
他们这么做是有一定合理性的,毕竟战场上的女兵本就少之又少,能经历过战事摧残、不刮花脸、不晒成‘非洲鸡’的那就更不可能了。
直到亲眼所见,大家才一致认同‘世事无绝对’的观点。
而接下来,麻烦进一步扩大。俨然引发了破坏团结的后续事件。
就好比一个寺庙,最怕出现粥少僧多的局面一样。
没粥的时候大家一起挨饿,自然能客客气气的说出‘有了粥之后,我会分你一些’这样虚伪的话。而等到‘粥’真的来了,且不够分,那就别管虚无缥缈的文明面纱了,大家直接用丛林法则说事。
结合眼下的情况,就变成了这样——到张田林面前阐述自己没结婚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官阶一个比一个高,到最后连防线左翼的御守所千总都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身为战线主将的张田林是最难办的。向徐晃打小报告吧,肯定会遭人白眼,甚至还会令自己和其他将领产生间隙;不打小报告吧,劈头盖脸骂过去也不是不行,不过事后得防止自己人在背后捅刀子;再说把那女的杀了吧,又觉得人家能长这么漂亮,无缘无故香消玉损,实在可惜。
要不然怎么说‘太美也是一种错’呢?历史上的杨贵妃就是铁证,她不过就是心血管不好,需要吃几颗荔枝补补身体,就被人数落了上千年。
跟烽火戏诸侯的褒姒,以及那位恬不知耻说‘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的老太后比起来。吃颗荔枝还能叫事?
历史有时候比任何一本都显得更加荒诞不经,因为有历代文人墨客打着‘史学家’的旗号,对真实的历史进行主观性的篡改。
哪怕是信息流通发达的现今,也常有人说明朝皇帝不如清朝皇帝。说这话的人大抵是以为世人眼瞎,不知道‘康乾盛世’,巍巍大清还在向沙王陛下割地;而明朝的皇帝中即便有懒的、贪玩的、刚愎自用的、爱做木匠的,却唯独不见‘割地、赔款’的。
可能是因为睁眼说瞎话不用钱,所以‘史学家们’大多都很慷慨,可以把‘安史之乱’的屎盆子往一个吃荔枝的女人身上扣。
照这个说法,*****犯’是不存在的,要怪也只能怪受害人太美,受害之后不拉出去枪毙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不服?你去问杨贵妃服不服。
张田林比不得史学家,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百姓,小民思想浸透全身,以至于无法做出‘杀女换太平’这档子事。
可能这就是庸人自扰吧。
当天夜里,他打发走最后一个光棍,召集家臣,决议两件大事:第一,目前敌方先锋营的长官在自己手里,如何是好;第二,那个女俘虏又该如何处置。
该如何处置一个女人……在这兵荒马乱中应该算不得是事情,而且不应该被提出来,但是大家似乎对这件事情的兴致更高。最近每天死很多人,外界民不聊生,谁都无力改变大局,还是娱乐自己比较好。
第一个严肃的问题大家讨论了大概有二十分钟,讨论的结果是,明天起让廖诚变成人肉喊话机,押赴最前线,对敌方将士开展思想教育工作。
而第二个问题大家足足讨论了两个时辰,并且一向团结或者说表面上一向团结的两位家臣,差点当着张田林的面就打起来,情况很是激烈。
倒不是说两人的意见产生了分歧,恰恰相反,全是意见太过统一惹出来的祸——两人同时提议,由自己去开导那位女俘虏,早点嫁了,不要以单身的状态去祸害其他军官。
争论间,大有‘放过其他人,有事冲我来’的豪迈气概。
张田林死活没想到,平日里不沾半点‘男同胞爱好’的徐通,居然不是GAY!?
最后,在这萧瑟的季节里,在这混乱的时代里,在这苦难的军营里,在这‘我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壮氛围中,张田林决定,“我还是先派人把她送到二小姐那关押,等战事过了,你们俩再公平竞争。要是这事继续闹下去,我估计以都司的脾性,会杀之而后快。”
想到郭嘉,徐通和钱达勇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一切全听家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