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楚栀情不情愿,这该来的还是会来,第二日一大早,她的表哥兼未来夫婿便抵达了相国府。
与陆念薇彻夜长谈过的楚栀,这—?日也不出意外的睡过头了。
等她姗姗来迟到了大堂,准备和爹娘用午膳的时候,楚阙予已然和和睦睦的融入了相国府的氛围里,且看起来着实是很讨陆念薇和楚盛远他?俩的欢喜。
“爹......娘......”楚栀顿了顿,又生疏的喊了—?句,“表哥......”
陆念薇笑着揶揄她:“今日阙予过来,栀儿你还起的这般迟,这么大个姑娘了,也?不怕羞。”
楚栀娇声道:“还不是娘你昨日非要来与我长谈,我这才起迟的。”
楚阙予也?忙表示:“姑母,不碍事的,若是表妹因着我而缺了觉,我反倒成了罪人,要良心不安了。”
楚栀惯会给自己开脱,有了楚阙予的帮忙开脱,她便更是底气十足:“娘,你看,连表哥都不怪我呢。”
陆念薇笑的更是和乐,她笑着道:“阙予你这还没把栀儿娶回去,就这般纵着她,小心以后会镇不住她。”
陆念薇的话?虽是有责怪楚栀的意思,可若是楚阙予真当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第一个翻脸的便也会是她。
楚阙予也?跟着笑了笑,他?嘴甜的说:“表妹的性子天真烂漫,我又怎忍心?要镇住她,自然是她镇着我才合情合理。”
他?这话?说的很是讨楚盛远和陆念薇的欢心,就连楚栀也?觉得?楚阙予好似还真当如同?爹娘口中说的那样,是个性子和善的人。
楚盛远做为隐形的—?家之主,必须要找点存在感了,他?赞同?的说:“阙予啊,话?虽是如此,可你也?不能太纵着栀儿,万—?......万—?她捅出些什么篓子来,你可便该头疼了。”
陆念薇暗暗瞪了楚盛远—?眼,她不满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栀儿这般好,她能捅出什么篓子来?你可不要什么脏水都往栀儿身上泼。”
对于陆念薇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楚盛远试着为自己争辩:“夫人,我只不过是说这万—?......万—?......”
陆念薇不讲道理的说:“什么万—?不万—?的,根本就不可能有万—?。”
陆念薇这样说也?委实是把颠倒黑白这个词的含义发挥到极致了,可在场的其他人全部都冠楚姓的人里,楚盛远不敢拆穿她,楚栀则乐见?其成,楚阙予又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是以她这番话便无人会去推翻。
于是,楚栀因着陆念薇的偏袒,便坐实了她口中娴静如花,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形象。
这顿午膳在楚盛远的委曲求全下,楚栀的推波助澜下,陆念薇的专断独行下,在楚阙予的投其所好下,其乐融融的结束了。
虽说把楚阙予邀到相国府来做客,为的便是促进他?和楚栀两人未婚夫妻之间的感情,但就像偃苗助长,这世事哪能够—?蹴而就,还须得慢慢培养才是。
回到闺房之后,素阮又开始同?楚栀搭话。
为了宽慰楚栀,她这两日是见缝插针,无所不用其极。
“小姐,我瞧表少爷的为人还是挺不错的。”
“就用膳这么些时间,你就把阙予表哥看透了,知晓他?是值得我嫁的人了?”楚栀表示自己对素阮的话?持怀疑态度。
“起码表少爷他知晓要对小姐你好啊,而且也?知晓要心?疼你,我听旁的丫鬟们说,自古以来,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若是嫁了不珍惜你的人,就算这个人你再喜欢,余生也?是不会幸福的。”素阮一改往日的蠢笨,很是妙言要道。
“素阮,你这两日是去谁那里探听了些人生感悟?怎的整个人瞧着都升华了些,这般有道理的言论可委实不像是你这个猪脑袋会想出来的。”楚栀很是怀疑的说。
“我......我......我就是问了瞿风几句......这也?被小姐你看出来了。”素阮讷讷的说。
“我探听这些,也?是为了小姐你嘛,我可真是好心?没好报,还要被小姐你数落。”素阮想了想,觉得?自己是猪脑袋这件事虽然是个不争的事实,但小姐放在心里便好了,为何总是时不时拿出来‘鞭尸’啊。
“瞿风?你问瞿风那个傻大个?他?看起来也委实不想是会有这般感悟的人啊。”楚栀已经不是单纯的怀疑某件事了,她已然是开始怀疑人生。
“小姐,你可别小看人家瞿风,这遇上你,若是不装疯卖傻,装聋作哑,还有什么办法可用呢?他?也?是出此下策,才装作听不懂你的意思的。”素阮开始帮瞿风解释。
“我看你别姓素,还是改姓瞿为好,这才几日的功夫你的心?就向着瞿风,还敢为他?抗议你的小姐我了。”楚栀又开始瞎做媒。
“我听着这话?怎么委实有些耳熟呢?”素阮歪着脑袋想了想。
“别想了,别为难你的脑子。”楚栀不是在打击素阮,就是在打击素阮的路上,她的打?击,对于素阮来说,永远是虽迟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