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然后我们再调转船头去杭州,你想在杭州停留几日?”
“随你吧。”说完,便懒得再决定这些没用的事情,自顾自用起午膳。
本就是入冬的季节,加之又在水面上,因此入了夜后船上便十分寒冷。
秦晚吟没法去欣赏外面的景色,只能躲在船舱里坐在炭火边,继续看她的《孙子兵法》。
秦朝在另一个舱里,处理飞鸽传书过来的公事。魏萧然被杀一案已经有了头绪,不过还需更深的调查一番。
他回信叮嘱魏霖仔细调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顺便告知他,自己已不在皇宫,陪同秦晚吟一起下了江南。
一切处理完毕后,他回到了二人的舱内。
听见吱吖一声,她懒懒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案子进展得如何了?”
“魏霖说已经有了头绪,接下来几日会再进行深度调查。”他坐到她身旁,将她散落的碎发拢至耳后。
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出声问道:“皇姐,会是你杀的吗?”
她蓦地侧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倏尔冷笑了声,“若是我杀的,你会如何?要押我去认罪吗?”
“你知道我不会,我只是想听你的坦白。”他垂下眼眸,缓缓从她手中抽走《孙子兵法》,不疾不徐地道:“皇姐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所以我不确定,凶手是不是你。”
瞄了一眼他的双手,并未在摩挲着什么东西。看来,真的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
几许不耐浮上眸底,她冷下脸来,道:“不是我杀的,可以了吗?”
“嗯。”秦朝露出笑容,伸手想去触碰她。
却见她突然站起身来,“我累了,歇息吧。”
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到床榻前宽下外衣,钻进了被窝。
方躺下没多久,那人果然跟了上来,拥住自己,“皇姐生气了?”
她不说话,于是又听他道:“我不是怀疑皇姐,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若不是你,我便什么也不需要准备。若是你,我便需得提前准备好相关证据,转移凶手,误导魏霖。毕竟,这件案子得有个结果不是?”
“我知道,我没生气。”她冷声道。
其实她确实没生气。不,应该说,一开始她的确有一点点生气,但之后更大的气却是来源于对她自己。
方才秦朝问人是不是她杀的时候,她出于本能反应的有些生气,觉得他不相信自己。
可就是这个本能反应,让她在之后的一瞬间突然意识到,自己与秦朝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了一丝变化。
这个变化超出了自己能控制的范围,这让她感到非常慌乱。
为何要在乎他信不信任自己?为何要因为他不信任自己而生气?若是换在平常,哪怕人不是她杀的,她也会直接承认。
反正给秦朝制造麻烦,让他心里不痛快,是自己一直以来的乐趣不是吗?
可方才又是怎么回事?
意识到这个变化时,秦晚吟再也无法冷静。只能先让秦朝尽快闭嘴,好腾出时间给自己整理思绪。
可没想到,这人不依不饶的,“皇姐,是我的错。我不该问你的,别生气了。”
心神本就乱的很,这会儿他还偏不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便越发不耐烦了,“我都说了我没有生气,你听不懂人话吗?”
只是这番语气在旁人听来,尤其是在秦朝听来,她此刻生气的很。
于是又柔声哄道:“我知道皇姐觉得我不信任你,但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要怎么做,皇姐才愿意原谅我?”
“你闭嘴我就原谅你了。”她闭眸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微笑来,“我们来玩一个木头人的游戏好不好?从现在开始,谁先说话谁就输了,输了的人要答应赢了的人一个要求。”
话毕,不待他回答便听一声开始,秦晚吟立刻转过身去,往墙角缩了缩。
怀里没了人他不习惯,便也跟着往墙角缩了缩。
察觉身后那人又贴了上来,她忍住心里强烈的不耐烦,紧闭双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一理思绪。
身后那人温热的呼吸时不时喷薄在颈侧,压根无法让她冷静下来。
人越是烦躁时,越是受不了一丁点来自外界的打扰。
于是她忍无可忍,坐起身道:“秦朝,床这么大,你就非得要跟我贴在一起吗?”
秦朝也坐起身来,冲她眨了眨无辜的双眼,“皇姐,你输了。”
秦晚吟:“......”
安静须臾后,她果断选择耍赖不作数,欲将被褥往自己头上一盖打算装死。
未料,被褥还没盖上便被他扒了下来,勾唇笑道:“现在轮到皇姐答应我一个要求了。”
发现自己无法赖掉自己说过的话,于是她干脆认了命,“你说吧,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