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喜欢偷看他上课的事,聂先生早就发现了。
聂先生一开始要不是看张玉寒确实有些机灵劲儿,每每总能干活偷看两不误,聂先生老早就把他轰出去了。
后来见这小子听得津津有味,还能说出一二见解来,聂先生才算默认了这件事。
这也是妻子对张玉寒不太客气,聂先生不太高兴的缘故。
既读了书,就不能以普通长工的眼光来看人。
看他全都背出来,聂先生又抽了几句叫他解释。
张玉寒在家时就把教学视频前前后后看了好几回,哪能出差错。
聂先生颇感安慰,旋即又有些可惜,他也是看他好学,才想着教他识字。
这小子其实挺聪明的,就是农家出身,家里要供一个读书人恐怕不容易,他自己又没什么上进心,瞧刚才说的,还折腾起生意来了。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做了生意还能有什么读书识字的力气。
张玉寒不知道聂先生在想什么,想着自己还背了一册论语,就也背了出来,背完之后,还按照刚才的模式,把整本论语用自个的话叽里呱啦诠释一遍。
聂先生默默地听完,心里的震惊却没表现出来。
放假之前,他给了张玉寒一本千字文小册子,让他跟着听了几回讲解千字文的课程,可这小子什么时候又听了论语课,不仅全都背下来,就连他课上的解释也一字不差。
聂先生想了想,难不成他私塾里卧虎藏龙,还有一个过目不忘的人才?
想到这里,聂先生一时间有些激动,他从书柜上抽出一本中庸,给张玉寒念了一段,叫他跟着复述。
张玉寒当然……是背不出来了,他记性不差,可过目成诵是做不到的,总得让他看个几回才行。
聂先生才露出些失望,就听到张玉寒问他,他以后能不能考个秀才出来,聂先生当即一口茶喷出来。
他挥开张玉寒拿手巾给他擦脸的手,没好气道:“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了了?”
张玉寒摸了摸鼻子,心道,他这话也没那么吓人吧。
要说张玉寒也是突发奇想。
当初罗美娘跟他说这句话时,他觉得媳妇跟说笑话似的,他哪里是能读书识字的人才。
可刚才背完论语之后,他不知怎么的,想着自己也不笨,平时聂先生讲些什么他都能听得懂,而且还有法器在,就连神仙也支持他当个读书人,要是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叫他考上了,那真是这辈子都受益无穷。
当然要是考不上,也没关系,反正他丢脸也丢习惯了。
就是没想到他才提出来,就把聂先生给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