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是在问我吗?”羌以泽看上去有些意外。
羌意轻嗯一声,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舅舅说过……”
“不要他说,我现在是在问皇上你自己的看法。”羌意笑笑。
羌以泽一顿,陷入沉思。
见他这般,羌意倒也不急,勾着唇静静等着。
“呃……”走过一道宫门,往太清池边走去时,羌以泽终于发出点声音,“我觉得一个人不管做过什么,都是需要自己去负责的,曹岩做的是错事,损害的是我云昭子民,这和他是什么身份无关,是否同母后说情无关。”
羌意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有些话虽不大严谨,但理倒是都对上了。
“曹岩做了错事,自是有大理寺和刑部来判,绝不是母后或者几个人说上几句便能定下的,云昭律法更是写得清清楚楚,该怎么判,该怎么罚都很明了。”羌以泽说到后头,小手慢慢上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至于曹岩背后的人,查出来后亦是这个结果。”
话落,羌以泽猛地转过头看向她,面上有些不好意思,道:“姐姐,我说完了。”
“皇上说得不错,看来这段时日摄政王和丞相的课还是很有效的。”
其实懂理只是其次,羌意更欣慰的是羌以泽敢于表达自己想法了,以往或者说原著中,羌以泽这个小皇帝习惯了在裴贺朝把持的朝堂中“浑水摸鱼”,不会表达自己的观点更不会尝试做出同裴贺朝相反的决定。
这样长此以往,即便裴贺朝的举措都是对的,但在外人看来也是他心怀不轨逼迫着小皇帝做出决策。
一个懦弱,一个暗藏野心,这就是原著中朝堂中很多人对他们的看法。
走过太清池没多久,常宁宫就出现在眼前,羌以泽下了御辇走在前头,羌意则跟在后面。
殿中十分安静,外头伺候的宫人也没有任何异样,如羌意所料一样,裴湘绝对不可能同裴贺朝作对。
可她进了殿中,让人没想到的是,裴贺朝竟早就离开了常宁宫。
“母后,舅舅呢?”羌以泽睁着大眼环顾四周。
羌意在后头缓缓福身,目光十分谨慎地虚落在前方。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裴湘虽说刻意隐藏,但羌意还是从她微红的眼眶中看出些许端倪。
看来,就算裴湘再怎么听裴贺朝的话,她今日还是发泄了一点情绪的。
“今日儿臣回宫,本是去延华宫面见皇上的,正巧撞见皇上要来常宁宫,便也顺道一起来向太后请安。”羌意在羌以泽前头先开口,这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再提曹岩那事了。
羌以泽到底同她亲昵相处两年多,很快察觉出她的意思,也顺着她的话说:“儿臣亦是来给母后请安的。”
裴湘显然懒得纠结真假,轻嗯一声便打发宫婢上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