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外的不远处,一行人也正朝这个方向纵马而来。
为首之人一袭月白锦袍,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唐轻歌在辨认出他的瞬间,将整个身子都依靠在马背上稳住平衡,从袖口中迅速掏出一支在换衣时藏起的银簪,银簪并不锋利,她一个用力戳在马腹上,身下的马顿时吃痛,疯了一样朝那行人的方向冲去。
她迅速丢掉手里的银簪,换上一副惊慌恐惧的神情,用尽全部力气大喊出声:“救命啊!”
宣钰眼疾手快地纵马过去,两马擦肩而过的一瞬,他足尖轻点,一个飞身跨坐到马上,拽住了缰绳,狠狠往后一扯。
身下的马发出一声嘶鸣声,前蹄高高扬起,生生止住了往前的步伐。
一股惯性袭来,唐轻歌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整个人都被宣钰圈在了怀中。
马终于稳稳地停下来,唐轻歌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剧,一颗心脏几乎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幸好,她赌赢了。
她看见了拦在门口的小厮,也猜到了安平郡主会以何种方式收场。
可她偏不如了她的意。
搞事的是她,唐轻歌又怎么可能让她轻轻松松地大事化小。
宣钰既然来的这么及时,那她便掐好时机,将一切捅到宣钰面前去。
不管他有多么不喜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没来倒好,既然来了,就必须得给她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一个说法。
她既然要玩,那唐轻歌就陪她玩到底。
她得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她唐轻歌,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欺负的人。
想欺她可以,那就得做好被她反将一军的准备。
唐轻歌呼吸还尚未完全平息下来,身后的男人翻身下了马,朝她伸出手。
她也没矫情,借着他的力下了马,脚刚一落地,腿便止不住发软,差不点跌坐到地上。
这次看见宣钰,唐轻歌倒没有上次那样怕了。
其中一部分归功于她自己这几天做的心理建设,另一部分归功于燕骥。
总归是有张底牌在手了。
宣钰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她发髻凌乱,几缕青丝散在耳边,许是因为恐惧,她的脸色微微发白,更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他忍不住蹙了蹙眉,问她:“身上可有哪处伤着了?”
唐轻歌一副回不过神的恍惚模样,缓缓摇了摇头,轻声道:“多谢殿下搭救。”
她现在是真的不太舒服,刚刚在马背上,颠的她五脏六腑都要窜了位。
此时,安平郡主骑着马匆匆赶到,见宣钰扶着唐轻歌,她的表情微微扭曲起来。
唐轻歌,这个贱人。
她心里气的几乎快要发狂,奈何宣钰在这里,她又不敢发作。
她压下心底的嫉妒和怒火,看向宣钰,撒娇一般地说:“钰哥哥,安平一直在等你。”
宣钰扫了眼唐轻歌先前骑着的马,心底几乎是立刻就有了结论。
安平与唐轻歌素来不合,人尽皆知。他不想掺和这些,可眼下就发生在他眼前,他不会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