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你想去陪她?就去陪她?啊!这样拖进度,不就是在拖你的身?体吗?你吃的消吗。”
图长安语调也忍不住拔高,毕竟泥人都有三分?火,更?何况他这种大导演:“所以呢!我能怎么办,这个?电影能托付给谁?所有人都指着我给一?口饭吃,我能走吗?我不能,今天我说我图长安不拍了,你还是你名?响编剧界李大编剧,李某,李大拿,但那些孩子们呢?别的部门怎么办?制片又?该怎么办,我这就是被架在最中间,既然所有人当时是因为?我聚集起来的,我就该为?他们负责!不然你要?我怎么办……”
李某气的牙齿咬得?钢镚响,咬紧后牙,腮帮子鼓的有些吓人了:“你都瘦成这样了,你难不成就是准备她?死了,你就随她?去了吗!?”
图长安应当是听不得?死这个?字,竟是直接甩袖离去,徒留李某和有些恍惚的安怡欣四目相对。
“这是怎么了?”安怡欣哑着嗓子问。
“……梦兰,查出了晚期乳腺癌,应当活不过一?个?月了。”李某被问的突然也泄了气,摸了把脸很是狼狈的说着。
梦兰,于梦兰,安怡欣认识她?,她?是图长安的老婆,是安怡欣……师娘。
是图长安每次喝醉了酒,就要?喊的名?字。
每次喊都要?喊叠声,好像每一?声都是快乐的味道。
安怡欣有些慌神,她?不知道这个?消息知道的人有多少,但是确实有些太沉重了。
她?本能性的自我消化着,手却忍不住摸住了手机,甚至已经打开了和翟澜的微信界面。
翟澜6个?小时?和她?说要?求参加访谈了,现在应该是还没弄完,所以没有新?的微信。
安怡欣关?掉了和翟澜的对话框,也屏蔽了和小助理的,一?个?人靠在屋子旁细想。
她?其?实没怎么见过于梦兰,对于这个?师娘的记忆很是模糊,只记得?她?不太会烧饭,人也风风火火的,事业做的很大,还和她?们这些小辈开玩笑说过:“我当年是想着包养你们图导的,哪里知道包养着包养着,就结婚了,真是亏大发了”的话。
还有……还有她?的猫死的那天,在她?崩溃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是这个?师娘突然破门而入,一?句话不说的抱着她?,带着她?处理了宠物?埋葬的全流程,师娘收起了一?身?的尖锐和铠甲,沉默的摸着她?的头?,用一?身?的温暖想把她?拉出崩溃的边缘。
虽然失败了,但是安怡欣一?直记得?这份恩情。
再晚了些,翟澜的电话打了过来,她?那边应该是下工了,就立刻想打了一?个?汇报电话,打的声音都欢欢喜喜的,很是快乐,却直接面对上了不说话的安怡欣。
翟澜顿了顿,轻声试探道:“……你知道了?”
安怡欣闻言不由苦笑了起来。
翟澜会错意了她?的苦笑,连忙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解释着:“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只是觉得?这种家事,我若到处不太好,而且应该还是图导自己告诉你……”
安怡欣摇了摇头?,也不管翟澜看不看得?见了:“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有些……荒谬。”
对,荒谬。
这事太突然了,突然的就像是个?老天开的玩笑,只要?过一?阵子医院就会打来一?个?电话说:“刚刚都是病历单拿错了啊,万分?抱歉。”之类的话。
毕竟哪怕是最差劲的编剧在写这种关?乎生死的疾病的时候,也要?勤勤恳恳的埋上好几集的线,比如什么头?晕,吐血,或者什么图长安自己也有不好的预感?之类的,哪能……哪能就这样突然的冒出来呢。
“哪能就这么就突然得?了,这种病的晚期了呢。”安怡欣喃喃道。
翟澜闭着嘴,没有回答。
安怡欣却明白她?要?说的话——这大概就是生活,没有预告,没有?情提要?,在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时候猛的到来,然后人们只能被迫承受着。
山上落了灰,落在山下的人们头?上,便成了山。
作者有话要说:迟到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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