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羡指令一人去查看轿子,那人掀开布帘仔细检查一遍,又检查了两个轿夫的身上,才过来复命。李君羡见并无异常,这才示意武媚上轿。
武媚走出几步,突然折回来紧紧抱住方武,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方武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抚着她。
李君羡在旁边轻喝一声:“走吧!”
方武搀扶着武媚向轿子走去,帮她掀开轿帘,武媚依依不舍地钻了进去。小莲哭喊着扑上来,方武却是将她牢牢抓住。
李君羡见武媚已经进了轿,大喝一声:“走!”
话音刚落,旁边突然传来喊杀声,冲出来七八个汉子!
李君羡见状不妙,喝令手下立即警戒!
那些汉子呼喝着挥着刀剑冲了过来,就在李君羡等人准备招架之时,那些人却出乎意料地直取轿子!只见其中一人将剑刺入轿子,轿子里传出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更有几个汉子将些坛子甩出砸向轿子,坛子碎裂流出液体顿时淋湿了轿子,随着火折子飞出,瞬间就燃起了熊熊烈火!那火势在深秋的冷风中越烧越猛,轿子霎那间被吞噬在火焰之中!
众人错愕之际,那些突然杀出的汉子迅速逃得不见踪影。
待到火势变小,轿子已燃烧殆尽!李君羡冲上去仔细察看,只见灰烬中赫然一具女尸,女尸已烧得面目皆非,但从服饰而看,正是武才人无疑。
小莲远远看见,当场哭瘫在地上!方武心痛地将她抱起来,交给闻迅赶过来的伙计,然后阴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了。
卢国公府内,程处弼和房遗爱等人正在商议着什么。
“黑碳,你说咱们就能这样放任方武不管?”
“不是不管,是咱家里老头子和卢国公一样,不让管啊!”
“房二哥,你家老头和刘玄意交情深一些,他出面肯定管用!”
“我有提了!我连方武让给我半成股份都说了!可是他也不吭声!而且还不准我去闹,否则就要关我不让出门!要不,罗大哥你出面,人家可是帮了你大忙的!”
罗怀通苦恼地摇头,说道:“你知我头上没人顶着,如果去了就是变成劫狱!本来只是小事,一闹变成大事啦!”
尉迟宝琪想想说道:“我也打探过了,那地方只是用来关押一些无关紧要小角色,并不是罪大恶极的地方。你们说这方武连我们几万份子钱都免了,他会图那个小小德胜楼吗?”
房遗爱接过话说道:“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我家老头言下之意,方武应该是没事的,只要侯家拿回德胜楼就没事了。”
程处弼不乐意地说道:“就算没事,咱们也不能任由他在那里受委屈啊!人家还不得说我们没义气?传出去咱们在长安城还用混吗?”
尉迟宝琪想了想说道:“咱们去疏通好关押处的牢率,绝对不能让他在里面受苦!要不,咱们去德胜楼大闹一场?”
程处弼听罢一拍大腿,说道:“中!咱们这就去闹他一场!反正卓姿姐也不在!”
……
“闹什么闹!德胜楼哪点得罪你了?”
一声暴喝传来,程处弼刚想发飚,突然惊喜地喊道:“方哥,你怎地出来啦?”
只见一瘦弱身躯懒洋洋地依在门口处,嘴角带着些邪笑,不是方武还有谁。
几人围了上去,又搂又抱的,都是惊讶他怎么出来了。
方武略带尴尬地看了一眼房遗爱,嘿嘿笑道:“上回高阳公主不是找上门来要神仙醉吗,这回我花了些代价,求了她。”
程处弼心直口快说道:“哎呀,大伙都忘了这尊神!房二哥你们是一家人,也不提醒提醒!”
房遗爱恼怒地应道:“她是她,俺是俺!你别瞎扯!”
罗怀通见情形不对,连忙岔开话题说道:“咱们刚刚不是说要去德胜楼闹一闹,给方武出气吗,一会就到晚市了,咱们现在过去刚好合适!”
方武也听出绿帽哥语气中的不妥,幸好不是冲自己来的。他接话道:“咱知道你们都够义气,方武在此谢过啦!至于去德胜楼闹完全没这必要,放过他们吧。”
方武不想告诉他们,德胜楼最核心的价值其实是它的无形资产,最直接体现就在他自己和李二的墨宝、其次才是酒楼的伙计们。李二题词的扁额他早就搬回庄上了,伙计们又被侯府遣散了,现在的德胜楼只是剩下一个不值钱的壳。
大伙都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程处弼大嗓门嚷道:“有仇不报非君子!如果忍气吞声的话,将来你不给别人看扁啦?”
方武笑道:“我就是一个小伙计,让别人看扁也是正常的。”
程处弼等人还想继续劝说,下人过来说程咬金要见方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