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也是只是他的一个计谋罢了。
穆蓁胃里发胀,动了动勺子,一口也没喝进去,早早地洗漱完,便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一闭上眼,脑子里便是各种画面。
那些记忆分?明已经被她尘封了起来,又不断地浮现在了眼前。
那日她同他闹过后,翌日便来到他跟前,抱着他的胳膊轻轻地道,“誉哥哥,万一真有一日我们被困在了雪山,你就自己走自己的不要管我,我不怕冷,也不怕死。”
萧誉顿了一阵,才转过头问她,“为何不怕。”
“因为我什么都得到了啊,生来就是公主,嘴里含着金钥匙长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若真死了,也没什么遗憾。”她下颚搁在他的胳膊,抬起头撅着嘴道,“可誉哥哥不一样,誉哥哥太苦了,这辈子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还没回到自己的家呢。”
说完她便埋下?了头,小声地道,“我觉得誉哥哥的父亲并不是个好人,兄长说就是因为他纵容妃子,给誉哥哥投了毒,誉哥哥的母后才死的。”
那时萧誉不过才五岁,知道真相后,差点将自己的父亲掐死。
是以,才被送来了北凉为质。
她心疼他,没有人知道在那一刻,她早已下?定了决心,这辈子一定要让他回到南陈,要让他开心幸福。
她怕他看出自己在哭,便将头埋在他的臂弯。
片刻却被一只手盖在了手脑勺,轻轻揉了揉,“不会。”
她头一回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宠溺。
她顾不得脸上的泪珠子,抬气头又看向他,“不会什么?”
“不会扔下?你。”
她愣愣地看着他。
半晌又见他唇角一勾,望了过来,“舍不得。”
穆蓁躺在床上,呼吸突地一滞。
秋兰适才见她歇息了,便也准备去外屋开始洗漱,刚收拾完,便听到了外边“嘭”的一道门响。
秋兰一愣,忙地走了出去。
却只见到了从门槛上急速消失的一块衣角。
秋兰神色一紧,赶紧追了上去,“殿下......”
等秋兰追到楼下?,后院便传来了一道马匹的嘶吼声,秋兰急急忙忙地跑去了前院的出口处,然还是没有来得及,只见穆蓁骑马从她跟前疾驰而?过。
秋兰颤声唤道,“殿下。”
回应她的却只有渐渐远去的马蹄声。
秋兰脸色发白,赶紧唤醒了客栈里的亲随,“殿下要是出了事?,谁都别想活命......”
漫天大雪,只有驿站附近的那条路,尚有灯火照着,勉强还能瞧着清路。
周遭一片漆黑。
狂风里的雪花,打在穆蓁的脸上,视线完全一片模糊。
她终究还是做不到不管不问。
就算她恨他,就算是不想同她再有任何关系,可她从未有过一日,想过要他死。
她也等不到天明。
她只想早些回北凉,亲自去问问父皇和兄长,证实那少将之言不过只是传言,并不可信。
马车两日的行程,快马大半日便看到了北凉城门。
一夜的风雪,将穆蓁那双眸子浸的殷红,赶回皇宫时,竟有了几?分?落魄和狼狈。
穆蓁先去了晨曦殿。
马靴踩在那殿前的金砖上,穆蓁突地有了熟悉感,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便见跟前的白玉台阶上,果真立着一人。
素色的大氅拖地,是南陈人的打扮。
穆蓁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心口突地一阵阵地跳了起来。
门口的王仪差点没将她认出来,到了跟前了才惊呼了一声,“殿下这是怎么了......”
那背影跟着转过了头。
然而那张脸不是萧誉,而?是宴观痕。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今天没能三更,明天再来,明天下午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