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丝,我今日才算了恍然大悟了,以后再不给人当枪使了。”
江氏的事情传到东一院,葡萄眼里带着兴奋的光芒把事情给卫兰亭说了一遍,然后啧啧两声:“做人媳妇可真难啊,往日千好万好,婆母一朝翻脸,媳妇的脸面全没了。”
卫兰亭似笑非笑望着她:“你这话说的,以后还嫁不嫁人了?”
葡萄脸一红,“我嫁那没有婆母的人家!”
青梨听到她说这傻话,道:“葡萄,我问你,要是你以后生了儿子该怎么办?”
葡萄:“……以后再说。”
卫兰亭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婆媳问题是千古难题,以后再说吧。”
说笑几句,青梨说起了正事,“良娣,宫里有一件喜事,惠王妃怀了身孕。”
卫兰亭若有所思地点头道:“难怪高充容会那么心急。”转念一想,她又生气惠王的气来,这厮两次撩拨她,柔声细语,款款深情,看来背地里还是不耽误他找其他女人。
呵,男人!卫兰亭冷笑一声。
文华殿,太子突然打了个喷嚏,陈安急忙把裘衣拿过来,“殿下,天冷了,您多披一件衣服吧。”
“不必了,这殿里炭火烧得太旺,孤反而觉得热,你让人撤一盆炭火下去吧。”
太子放下笔,揉揉鼻梁,吩咐道。
“是。”陈安忙让人抬了一盆炭火出去,他小心地侍奉在太子身边,替他斟茶捶背。
太子想起几日没有去看卫兰亭,喝了一口茶,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卫良娣身子好些了吗?”
陈安回道:“小的亲自去看过了,良娣面色红润,已经大好了。”
太子颔首不语,陈安试探道:“夜深了,该歇息了,您不如去东一院看看良娣去?”
“她都已经大好了,我还看什么!”太子将茶盏重重地搁在案上,想起太子妃日日让人送过来的羹汤,再想想卫兰亭几乎从未让人送汤过来,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他突然站了起来,道:“还是去看看她吧。”
看来殿下心里还是有卫良娣的,陈安心里默默说道。他让人准备车驾,候着太子去了东一院。
东一院只大门处留着一盏宫灯,其他的都已经熄灭了。卫兰亭秉承这御医的衣嘱,少思少虑,多多休息,很早就睡了。
听说太子驾到,院子里顿时跟烧开了的水一样,沸腾起来,卫兰亭睡眼朦胧,披着衣裳出来恭候太子大驾。
两人对坐着,葡萄端来香茗,太子慢条斯理地喝茶,卫兰亭则在打瞌睡,她现在每天需要充足的睡眠,睡不够的话,就会犯头疼。
太子盯着她看,果然如陈安所说,面色红润,似乎胖了些,两颊不似过去一半凹下去了,圆润了一些。由于实在太困,她的头一点一点的,最后索性用手撑着头。
陈安乖觉,将屋里的其他人带出去,贴心地关上门。卫兰亭被关门的声音惊醒,忙端端正正地坐好,陪太子喝茶。
喝完茶,太子道:“睡吧。”
睡……怎么睡?卫兰亭这下子完全清醒过来,她是太子的妃妾,按理说该服侍他,就算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可是该怎么服侍,她全忘了呀。
妃嫔进宫会有女史专门教导如何服侍皇帝太子,葡萄担心她不记得,给她看了画卷,那妖精打架的狰狞样子,又丑又难看,卫兰亭只扫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她后悔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夫子的话果然没错!
太子长身玉立,站在她面前,低声道:“给孤更衣。”
卫兰亭闭着眼睛去解他外衣的扣子,用力不慎,硬生生扒拉下来一颗纽扣。太子笑道:“像你这么着,有多少件衣服都不够你糟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