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亭含含糊糊地答应,伸手咬了一大勺子银鱼蒸蛋,“这个味道好,娘娘,您也尝尝。”
“好吃你就多吃点。”高氏道,“兰儿,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只有知道君王的心意,才好办事,只是我在皇上面前说不上话,太子就很吃亏了。皇上之所以那么疼爱惠王,也都是因为她的母亲丽妃能常陪伴在皇上身边,惠王自然就能跟着沾光。贤妃是你的亲姨母,与咱们都是一家人,若是贤妃能在皇上面前为太子说几句好话什么的,不管是对咱们,还是对她自己,都有好处,你说对不对?”
卫兰亭很耿直地问:“什么好处?”
高氏被她问的哽住了,半响才说:“你这孩子,这还要我说吗?”
卫兰亭埋头扒饭。
高氏继续:“兰亭啊,俗话说,家和万事兴,东宫不安宁,太子在外也没脸,是不是?你当与江氏好好相处,早日为太子开枝散叶才是。”
卫兰亭咽下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娘娘,我吃饱了,哎呀,您怎么不吃啊?”
这一顿饭,高氏尽顾着给卫兰亭说话了,没吃两口菜。她说:“我不饿,对了,兰亭,你爹与你二叔还好吗?”
“挺好的。”
“他们最近在忙什么呀?”
“我在家卧床养病呢,不知道。”卫兰亭摇了摇头。
高氏还想继续追问,卫兰亭站了起来,惊呼道:“哎呀,娘娘,我要回去了,今日还没有吃药呢,御医说一日都不能断的。”
说完不等高氏说话,她扶着青梨的手风风火火地走了。
高氏目瞪口呆,问心腹侍女雨荷:“你说,我刚才跟她说的那些话,她都听进去了吗?”
雨荷小心翼翼地回道:“应该都听进去吧。”
高氏看着一桌子残羹剩饭,叹了口气:“这卫氏,也就家世可取,论起温柔贤淑,体贴入心,比江氏差远了。今日若是江氏在,她必定会恭恭敬敬地服侍我用膳,你看看,卫氏竟只顾着自己吃,唉,但愿我今日说的话她能听得进去!”
雨荷:“娘娘,或许是卫良娣失了忆,不懂那些礼数……”
“得了吧,我看她现在的性子跟以前根本就没什么两样,骄纵任性,不顾大局!”高氏越说越气,气完后,觉得有些饿了,再看看一桌子七零八碎的剩菜,顿时没了胃口,“算了,雨荷,你去厨房给我下碗素面吧。”
从高氏那里出来,卫兰亭吐了一口闷气,“一大桌子的好饭好菜,可惜吃得不安静。高充容真是太子的慈母啊,处处都在为他着想。”
青梨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该可怜的是我好吗?这一顿饭吃的噎得慌。咱们多走走,消消食吧。”
两人在太液池边散步,冬日无话暖和的阳光照在身上舒服极了。青梨道:“您小时候最喜欢让贤妃娘娘来这里划船了。”
卫兰亭看着太液池边停靠的船,心里跃跃欲试,青梨拦住她,“良娣,咱们都不会划船,还是下次再来吧。”
“好吧,咱们回去吧。”
主仆二人往东宫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上,遇到一群人,为首之人穿玄色锦衣,头戴金冠,面貌与太子有三分相识,青梨小声说:“那位是惠王殿下。”
两拨人走近时,卫兰亭福了福身,便要离开,惠王却拦在她面前,柔声道:“兰亭,听说你病了,我担心你,只是不方便去看望你,你,还好吗?”
这光天化日,瓜田李下的,之前那个裴贤的事情还没有洗脱干净,卫兰亭可不想再给别人话柄,后退一步,道:“多谢惠王关心,告辞。”
她带着青梨往右边走,惠王拦在右边,待要往左边走,他又拦在左边。卫兰亭一跺脚,望着惠王,“你到底要做什么?”
惠王委屈地说:“我没想做什么,好不容易遇到,我关心你,说几句话都不行吗,兰亭?”
“你别叫我兰亭!”卫兰亭皱眉,“我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你也看到了,我可以走了吗?”
惠王让到一边,表情很受伤,卫兰亭顾不上管他,带着青梨匆匆走了。
等回到住的地方,她关好门,问青梨:“我之前与那位惠王,关系怎么样?”
青梨想了想,道:“挺好的。”
卫兰亭崩溃,她到底还有多少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