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劝他回家他是不会听的,他愿意在这里呆坐一晚就随他去好了…反正他也没有防碍我的工作。可是当我觉得没事时,赵裕岷却对他略有微词。“他干嘛老是盯着你啊?”
赵裕岷老大不高兴的问。我苦笑。“是不是什么变态?哎,你下班时他有没有缠你?有麻烦的话说一声,我一定把他打到他儿子都不认识他。”看着赵裕岷这么义愤丹田的说,我差点就笑出来。他儿子不就是我么?虽然,只是“养子”
“没有,你别瞎说。”幸好他没见过谷元恒,不然让他认出来,非要闹出事情来。我可不想再回忆两年前的事了。我正调酒,赵裕岷突然撞撞我的手臂,害得我差点把酒给洒了。
“怎么了?”赵裕岷孥孥嘴,看着大门的方向说:“岳文遄。”我愕然的回头一看,他已经坐在柜台前,谷元恒正巧侧头,两人的视线对上。我发誓,我看见了刀光剑影。
“好巧啊,谷先生。”“岳先生。”心中掠过一丝惊疑,他们认识?我职业性的问了一句:“点什么。”
“一杯“黑色俄罗斯””我心底不知道怎么松了口气,幸好他没再点“迷恋”岳文遄似乎怀了一肚子心思坐下,大概是想对我说那件事吧,但碍于谷元恒在场,他一个头的喝闷酒,什么都没有说,眼光却不停的飘向谷元恒。
两人眼光相对,自然又是一阵惊心动魄的交战。这两人是什么毛病?赵裕岷和我的眼光碰上,随即又滑开。
我满肚子的疑惑又不想在这种公众场合下问出来,天啊,这个夜晚真是难熬透顶!好不容易待到岳文遄喝完了酒,谷元恒也是拿着个空酒瓶,两人却还坐在柜台前,谁都不肯先离开。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连周围的客人都感觉到他们间的古怪气氛,不时转头看过来。最后,岳文遄熬不住了,推开酒杯,对我点点头说:“下次见。”
转身离开。谷元恒两眼盯住我,脸色似乎有些铁青。不过酒吧内的光线昏暗,我也不能确定,只能说他的脸色不善吧。
这么莫名奇妙的等到我下班出来后,谷元恒一把揪住我的胳膊厉声问:“你认识他?!”“认识,他是我在六十一中的学长。”
在这种逼问的情况下,我居然还能平静的回答。如果是以前,我早就一拳甩过去走人了。奇怪,是什么时候开始,心境变得不一样呢?我看着谷元恒的脸,意外的感觉到心跳漏了一拍。
“你知道他家是干什么的,你知道他老爸是谁?!”我点点头“他说过了。”谷元恒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我“你知道?”我再次点头。
“包括岳敬海的事?”他惘然地看了我好一会,忽然摇摇头说:“不可能,你知道了怎么还能这么镇静?”他猛然捉住我的肩头,激动的说:“他杀了莱雅啊,你的母亲死得那么冤,他只判了个误伤罪!你难道不爱你的母亲吗?!”
“你知不知当年我花了多少钱和人力,却奈不了他半点,他仗着自己家和妻家的势力,硬是把一级谋杀罪改成了误伤罪。
法庭判了他十年,他却花钱买了个五年的虚刑!为了莱雅,我和他结下了大怨,他不择手段硬是要扳倒我,给我穿小鞋…”
他猛然住嘴。我冷冷一笑“你当年那么风光也不能怎么样他,我现在不过是个小井市民,连个一万八千的闲钱都没有的穷光蛋。你要我干什么?告他?整他?还是甘脆拿把刀去捅了他?”
“那岳文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甩开他的手,不耐烦的回答:“我怎么知道!”“那他…”我不等他说完就生气的大声说:“我、不、知、道!别再问了!”“小悟!”
赵裕岷从背后叫了一声,警惕地看向我“我在里面听见你的声音,是不是这个人麻烦你?”我看看谷元恒,他捉住我的手臂,不明白他倒底在紧张些什么。我无力的叹了口气,转头对赵裕岷说:“没事。”
赵裕岷还是不肯走进去,盯了谷元恒一眼。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硬说他是客人的话,赵裕岷肯定不会相信。我只好老实介绍:“赵裕岷,他是我…爸。”那个“爸”
字,花了好大功夫才从牙缝中逼出来。赵裕岷愣了一下,诡异的看向谷元恒,尴尬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啊,那样的话,我进去忙了。”
“明天见。”我看酒吧后门关上了,才拖着谷元恒走。真不该在离酒吧这么近的地方吵起来,我暗暗后悔。谷元恒跟在我身后默默走了好一会,忽然说:“你刚才叫我“爸”?”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嘲弄。我一脚踢起路上的空汽水瓶,低头径自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