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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可是电话响个没完没了,最后我只有认输。“我就知道你在家。”听筒里传来是梅的声音。我叹了口气,坐下。她的声音听起来活力十足。我开始算她的年纪。比我小十岁,或者十一岁?总而言之,年轻真好。

“妈妈说让我问你生日要什么。”梅很干脆地先说出主要任务。我想了一下。梅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妈妈,按照南方的旧习惯,认为女儿只要一天没有出嫁,就一天还是孩子。

而孩子过生日,显然是都希望礼物的。问题是我已经到了不但不愿意过生日,甚至连礼物也都不想要的年纪。

“也许送我个电子情人?”我随口建议。报纸上似乎正在炒做的话题,虚拟实体化的情人,可以招之即来呼之既去,模拟sex的情景感据说比真实也不差多少,正适合工作忙碌,心情空虚的28岁经纪人。

梅显然当我是开玩笑,隔着几千里,笑声都显得很夸张。我又有叹气的冲动了,为什么在我认真的时候,别人却都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对了,听说你现在做了正式的经纪人。”没想到她的消息倒是很快,大概是妈妈觉得有个做经纪人的女儿,说出去可以抵消一点这个女儿到了28岁还没能把自己推销出去的耻辱吧。

“是啊。”“感觉怎么样?”我认真想了一下。“一个吸毒者,一个黑帮老大的秘密情人,还有一个专门喜欢钓别人的情人…”我想了下,又加上一句。

“还有个被虐狂。”“呀,听起来很诱人的样子。”梅在那边说,听语气是真的羡慕。我又想叹气。年轻真好。

“啊,对了,有一个人最近被你们公司签走了,可是还没有看到推出,你能帮我问问吗?”梅似乎是突然想起。我开始打哈欠。不记得自己在象她这么大时是不是也被那些明星迷到晕头转向了。应该是没有。毕竟我们只是同母,基因起码有一半不同。梅报了个名字,我的哈欠在一半停止了。

“啊?他就在我们乐队啊。”“…什么?真的吗?”我只听了这两句,立即反射得采取保护措施,把话筒移到距离耳朵两米远。过了一分半钟,才又把话筒拿起来。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呀。”“在听在听。”我赶紧点头如捣蒜。得罪这个小魔王,以后万一心灵受伤需要回避风港时可就麻烦了。

“那你明天不要忘记给我拿菲尼克斯的签名哦,最好是签在照片后边的,能写上我的名字最好。啊,简直是在做梦。安你实在是太幸运了,竟然可以每天都和菲尼克斯在一起…”

我点头,想着每天确实都过得很有特色。在答应了这个那个之后,我终于能把电话挂掉,往后一躺摊倒在床上,连睡袍都懒得解。

再次睁开眼睛时看见窗外已经浮现微光。我下床拉上窗帘,回床上换个姿势继续睡。事实证明睡回笼觉是最危险的。我又回到了那所房子。在梦里,纵然在梦里,我也知道那并不是真实。

然而那并不阻止我赤着脚在走廊上不停地走,经过一个,一个,又一个的屋子,直到到达那间屋子。

我知道不该往里面看,但是还是掂起了脚尖。在那里,白色的房子中白色的房间,白色的房间中白色的床,白色的床上白色的人影。甚至在用梦中的眼睛确定前,我也知道那人会有着如何的容颜。

***“这是什么?”卡莱尔看着我放在他面前的一叠照片,我则回给他一本正经的经纪人的脸。

“特别宣传,给你们最忠实影迷的礼物。”是的,确实是有了这么一个特别宣传。从昨天晚上小我十岁还是十一岁的妹妹给我打那个长途以后。

我转头看周围,迈克已经在调他的吉他,菲尼克斯则坐在鼓架后边。而贝斯手则不见身影。问都不用问,就知道他准是没到。等到卡莱尔把名字签完,我把照片拿到迈克那里,斯卡拉才出现在门前。

卡莱尔抬头,只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就吹响了口哨。我想叹气。尤其是对比今早自己在镜子里憔悴的面容后。站在门口的斯卡拉,神情气爽外,神色中竟然还有一种几乎可以被称做“妩媚”的东西。我想起当时坚持做乐团经纪人的理由。

开始怀疑为了起码在工作中可以不受性骚扰而下的这个决心,比起看到长得比自己还漂亮的男人所受的心灵伤害,是否真的值得。

计算机行业最近不景气,硅谷那里许多人去看心理医生。我想我是不是也需要加入他们的行列。他们自管他们的吵闹与和弦,我在一片混乱中把照片拿到菲尼克斯前。

隔着架子鼓,他对我摇头。“这是公事。”我很庆幸想到了“宣传”这个理由,可以名正言顺地这么和他说。但他却还是摇头。

“去找凯签。”我对着他发呆,他则似乎觉得已经解决问题,不再看我。很好,尽管可以当我透明呀,反正我又不是你的经纪人。我把笔一收,转身出了录音室。后边卡莱尔在叫“喂,安,你找什么人填的词呀。”

我连甩都懒得甩他。人生下来就是不公平的。这点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明白了。所以从小上课遇到要学那些慷慨激昂的演讲,什么人人生而平等的时候,我就总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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