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他还有足够的价值,郑氏没有放弃他,那一般的势力也不敢轻易掀开盖子。
眼看俞幼泉风平浪静的模样,沈盼儿可爱的大眼睛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她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对于这位一直待她极好的俱醴哥哥,她其实并不是很了解。
彻底走进城内后,二者就彻底被都城的繁华所吸引。
一墙之隔,两个世界。
和城外附郭而建的杂乱小木屋相比,城内的建筑整齐划一鳞次栉比。
青石路面平坦开阔,路上游人如织。
像他们这般四处张望的多半是外地来的,对都城充满了好奇和景往。
趾高气昂看谁都是乡下人的,多半就是都城本地人。
热情打着招呼,甚至还主动各种介绍的,多半是想挣外地人钱的。
当然,身为天下首善之地的本地居民,自然也有自傲的资本,以至于下到市井小民上到达官贵人都非常健谈。
像是几人刚刚入城不久,就闻听到有很多外地人围在一起听当地人侃大山吹牛,就是他们都忍不住驻足听了一会儿。
那人拎着一个鸟笼格外的健谈,无论是某个青楼的花魁长得如何如何花容月貌肌肤白皙细腻轻轻一掐都能挤出水来啦,亦或者是某某达官贵人家又互相斗富,用糖水洗锅将蜡烛当柴烧啦,甚至是各种皇室秘闻都张口就来。
说的那叫一个头头是道,好似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周围人听得一惊一乍。
用糖水洗锅?
这还真是夭寿了!
完全无法想象那些个贵人,怎舍得这般挥霍糖水,那可是糖水,就算是用来待客,那都格外有面子。
后面画风一转,却又谈及京城某某家的贵公子是如何如何的英俊帅气。
什么“白皙美姿容”、“貌若莲花”、“岳美姿仪掷果盈车”之类,更是听得周围凑热闹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眼睛放光。
就是沈盼儿都格外意外充满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美男子才能当的起这样的评价?
但是。
这些辞藻不是更多用来形容女子吗?
沈盼儿俏脸微红,忍不住偷偷看了俞幼泉几眼,似又害怕被发现被察觉,躲躲闪闪偷偷摸摸。
然后,沈盼儿意外发现俱醴哥哥听到这些逸闻,好像并没有感觉到惊奇,甚至还貌似有些......唏嘘?
沈盼儿:“俱醴哥哥不高兴?”
俞幼泉叹息道,“世家斗富,贵戚奢靡,阴柔风气盛行,男子以柔弱为美......天下或许要大乱了,盼儿你若是有条件也学点武功吧。”
学武?
沈盼儿似懂非懂,但还是种种点了点头。
“我都听俱醴哥哥的。”
二者就此离开,不再听那人吹牛。
这一转换意趣果然大不相同,行人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前所未有的热闹。
俞幼泉还好毕竟前世见惯了城市繁华,反倒是沈盼儿小姑娘却是彻底看花了眼。
看到街畔杂耍,她忍不住挤进去和其他看客一起瞪着眼睛紧张的看着,看到兴尽处更是忍不住释放天性鼓掌叫好。
待杂耍艺人伸着铜锣挨个收钱时,小姑娘顿时局促起来,忍不住俏脸通红,像是做错了事一般......她没钱!
俞幼泉看的哑然失笑,关键时刻帮她解了围。
小姑娘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难免有些懊恼,这次丢人可丢大发了,后面一定要矜持一些。
不多时,她就乐呵呵的在大街小巷逛个不停。
手中时而多了一个糖人,时而多了个玩偶,时而指着漂亮的绸缎衣服高兴的叽叽喳喳,时而看着胭脂水粉铺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而俞幼泉无奈摇了摇头,但还是跟着她一路走走走,一路看看看,一路买买买。
当然。
沈盼儿还是很懂得节制的,一路上也基本上没花几个钱。
对于沈盼儿小姑娘而言,和京城的初见让她记忆尤为深刻,以至于后面在京城定居多年,依旧对这次初见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