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请表来降,不出霍峻所料。当下孙权为了稳固他在平州的统治,需要得到汉室的册封。但霍峻不可能这么轻易封孙权为平州牧,自然要降级册封,为日后的外交谈判,保留相应的官职缓冲区。
见各事安排妥当,霍峻笑道:“今天色不早,诸君不如留下用膳。”
“多谢都督!”
“诺!”
就在众人致谢时,侍从快步来报,说道:“禀大司马,冠军将军文钦求见,言有要事汇报!”
“宣!”
少顷,文钦趋步入帐,拱手说道:“钦拜见明公,今有要事急报?”
“何事?”
霍峻坐在榻上,问道。
文钦看了几眼帐中的文武,有些犹豫不决。
“帐中皆为孤之心腹,仲若但说无妨。”霍峻说道。
见霍峻这般说,文钦大胆说道:“明公,令狐浚虽降大汉,但却因兵败而降。今据钦所察,令狐浚暗连降卒,似有作乱之意,望明公将其问罪处斩,以慑众降人。”
霍峻不动声色,问道:“仲若有何证据?”
文钦脸色不变,继续说道:“钦帐下士卒无意探听到令狐浚与其旧部言语,今不顾明公教令,接触旧部兵马,可见其有不轨之意。”
霍峻看向蒋济,问道:“令狐浚与旧部联络,君可曾晓得?”
“济未有耳闻!”
蒋济犹豫少许,说道:“不如招令狐浚前来对峙。”
“可!”
侍从领命,急唤令狐浚入帐应答。
未过多久,令狐浚着急忙慌而来,见到帐中的文钦,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中不禁露出几分怨恨。
“狐君,文将军言你暗中联络旧部,意图作乱,可有此事?”霍峻直白问道。
“明公,浚冤枉啊!”
令狐浚当即跪下,面露委屈说道:“浚虽兵败而降,但明公礼遇在下,今安敢作乱。且今下之势,无论智愚之士,皆明汉兴而魏衰,故浚安会自取灭亡。”
“那为何无孤教令准许,便与旧部联络?”霍峻责问道。
令狐浚神情略有谄媚,说道:“明公,浚恐帐下河北士卒思乡,召旧部前来叮嘱,以免降卒生怨,不利明公用兵。”
“如明公不信,可召旧部前来答话,以来应征浚所说之语。”令狐浚脸色沉稳,说道:“如有作假,浚愿受惩罚。”
“子通以为何如?”霍峻问道。
蒋济说道:“狐君能这般言语,其应无歹念。或许是文将军帐下士卒,因距离太远,未能听得全文。”
闻言,文钦脸色微变,着急说道:“长史,令狐浚狡诈多变,不可听信其言语。”
令狐浚如实说道:“浚与文将军有隙,望明公明察,莫伤浚一片真心。”
“休得胡说!”
文钦见令狐浚暗指他因私事而报复他,情绪激动起来,说道:“我今侍大汉,当为汉室而思,岂会因过往小事而计较,望明公勿要被其所骗。”
望着争吵的二人,霍峻直接打断说道:“今下之事,孤自有定夺,你二人暂且退下。”
“诺!”
文钦虽性格骄纵,但面对霍峻的开口,却不敢多说什么,唯有乖乖退下。
待二人退下,霍峻问道:“诸君以为如何?”
丁奉神情不悦,说道:“文钦自恃功臣身份,居功自傲,所为多是无礼。令狐浚亦非良善之人,无故与属下联络,必有他图。”
“呵呵!”
霍峻摸着小胡子而笑,说道:“承渊竟能有如此言语,看来长进甚多。”
二人的言语,霍峻听一半信一半,不会被二人欺骗。今丁奉能有这般见识,算是让他惊讶了下。
“都督何以小觑在下!”丁奉自夸道。
霍峻目光看向周鲂,说道:“子鱼负责核查此事,行事需稳重些,不可伤降人之心。”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