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令真子目中闪过赞赏,微不可见点了点头。
第一回尝试破阵的二人没能摘得仙真,金元在收回目光,转向许庄,见他正聚精会神望着场中。
金元在记得,青紫劫珠果树斗法之时,许庄便曾显露过极精妙的剑术,见此情形,不禁问道:“许兄不欲一试?”
“自有此意,且待我再瞧一阵。”许庄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仍注视在剑阵之上。
令真子亲口答应麻衣剑客,准允多次尝试破阵,是以在麻衣剑客退去之后,立即便又有四名真修入场破阵。
可惜的是,这一座剑阵却是精妙无比,四名真修虽然各有本领,但仍是如前二者般,在阵门之中坚持寻不到方向,最终只能草草退去。
不过伴随最后一人脱离阵门,许庄眼中却现出恍然,暗道一声:“原来如此。”
瞧过两阵,他也已经看破了其中玄机,不过因钟神秀之故,昨日歇会之后,许庄并没如何参悟过那画卷中的剑法。
虽然如今再去追忆,推演,也未必需要耗费多少功夫,但是……
许庄微微皱起眉头,说是暗藏玄机,但太乙宫全然没有多加掩饰,若是真有剑道造诣上乘的高人在此,也并不难看破,却恐怕由不得许庄徐徐图之。
但昨日许庄已做了一日看客,如今面对自己所擅之道,却是不愿轻言放弃。
“如今专心推演、参悟其中一卷剑法,不定还赶得及摘走仙真一道。”许庄深深望了那四卷水墨一眼,心中所想却骤然一偏:“但若换上一种思路,或许更合我心、”
想到此处,许庄反而精神一振,脸上露出微微笑意。
他忽一振袂,起了身来,朝金元在道:“金兄,许某这便入阵一试。”
“哦?”金元在按下酒杯,拱手道:“那便预祝许兄功成。”
许庄轻点了点头,回过身时,余光瞥过方衍象饶有兴致的表情,洒然一笑,大步出了殿去。
……
前人之尝试依次失败,这使眼光稍次者对破阵之难生出了些许犹疑,而真有所造诣者,却是瞧出了些许端倪,或者正在思索,或者已经开始参悟那画卷中的剑法。
如此一来,太乙炼真殿前倒是一时寂然,令真子倒是不以为意,暗道:“即使有看破玄机,还需对四时剑法有一定领悟,才有把握破阵,今日暂歇之前,或许能有一位……”
他虽正自思索,元识却未小憩,倏然双眉一动,抬目望去,只见虹奔霞走,一位宽袍道人乘风而上,眉宇轩朗,玄气自生,髻间一线虹光时长时收,吞吐不止,似炁似霞,似锋似光,好一派真修气度!
“左近界域,未曾听说过是哪位有道之士是这般模样……”令真子不觉便将此人代入有道真修,心中生出微微讶然,未等他近前来,便先揖手以候,问道:“这位道友,可是前来破阵?”
“正是。”许庄微微一笑,还了礼言道:“晚辈虽然不得剑法高妙,仍欲尝试一番。”
“哦?”令真子听出他言下之意,只朝剑阵一引,言道:“道友请便。”
许庄颔首一应,手中便有动作,令真子没有小觑,认真瞧着,既然许庄已经瞧出剑阵玄机,还来尝试破阵,定有一定把握。
然而许庄抬起手来,却是在发髻之上一拔,只见那一线虹光到了他二指之间,顿时虹锋一吐,探出三尺剑芒,吞吐之间,尽显锋锐,似乎直欲挣脱束缚,一剑斩上九天。
竟然又是一柄真形飞剑!
而且瞧去极似太乙宫曾流行过的一种虹光飞剑……令真子狐疑地瞧了许庄几眼,许庄并不意外,只是微笑问道:“敢问真人,晚辈驱使飞剑施展剑术,可算违规?”
“唔。”令真子沉吟道:“亦无不可。”
“善。”许庄颔首一点,半点也不拖沓,两指一弹,太乙虹光剑便倏然迸射而出,杀入一座阵门。
几是一刹那间,这一座阵门所对应的春雨图应声而破,太乙虹光剑悍然闯出,不见止势,再度往另一座阵门杀去!
“这是?!”令真子双目微微张大了一分,只又一瞬,那虹光便已自夏日图中破出,再往秋风图中杀去。
一缕灵光自令真子瞳珠深处闪过,这一番,他终于瞧清了太乙虹光剑的动作——
那一线虹光,闯入瑟瑟秋风之中,不分青红皂白,不寻去路何在,拔起千万丈高,便悍然朝天一斩!
这一剑,仿佛要开天辟地一般,剑虹所过之处,天幕与大地便一分为二,在两者中间,赫然现出一道浑浑溟溟,无形无质的空洞。
这一剑,便似一道浓墨往画卷之上一泼,瞬间毁去了画中之意;这一剑又似实实在在的从外界斩在了画卷之上,索性将画卷撕了个粉碎……
但令真子知晓并非如此,莫说四时剑法绘卷已化作阵门,同剑阵形为一体,便不是如此,四时剑法绘卷也是经过门中高人祭炼的宝物,岂是那么容易便能摧毁?
许庄这一剑,是实实在在的将剑阵斩了个粉碎,他的剑术之高,或者说这一式剑法之利……已超出了寻常元神真人的范畴,也超出了四时剑阵推演之时的承受极限!
这无疑与太乙宫设下此阵的‘玄机’不合,可太乙宫只言于剑法、剑术一道,有上乘造诣者,便可破开阵门,取走其中仙真。
“好飞剑,好剑术……好剑修!”
一念自令真子心中闪过,太乙虹光剑已再破秋风、飞雪二图,一式辟反太初,连破四时剑阵四座阵门!
最近思路有点慢,这章甚至没有改,有捉虫的大伙原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