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庄含笑点了点头,淡淡数道:“我与龙相宗杨道友已了解过了,天恒宗除炼成元婴三重的江城子,何浩君之外,亦只有炼就罡云修士三人,元婴一重修士五人,整体尚在师侄应对范畴之内……”
“等等……师叔且慢!”孟浮生叫道:“师叔且慢!”
见许庄停下话头,露出倾听之势,孟浮生苦笑道:“侄非师叔这等天纵之才,以一己之力抗衡八名元婴修士,甚有三人炼就罡云,恐怕无能为力啊。”
许庄安慰道:“话虽如此,但天恒宗这等五域大宗,不似寻常小宗小派,会有倾覆之忧,为天瀑法会倾巢而出,所以实际人数当在三到五人之间。”
“这??”
许庄见孟浮生为难模样,不由哈哈一笑,言道:“师侄勿忧,我自有法门予你。”
孟浮生闻言才长出了口气,拱手言道:“还请师叔教我。”
许庄说道:“我有一道法决,你且记着。”言罢口中念了一段口诀,问道:“师侄可记住了?”
孟浮生细细听着,点了点头,疑道:“恕小侄愚钝,不知这道法决有何妙用?”
许庄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枚通红的玉符来,交到孟浮生手里道:“师侄且先试验一番。”
孟浮生点了点头,将玉符抬至眼前,口中疾念法决,念至一半,玉符已然现出光华,法决一毕,孟浮生顿时不敢再在手中停留,往外一掷,便见一道火光一闪而过,击在洞府壁上,顷刻便将石壁烧的通红,似乎透明一般。
许庄击掌一笑,言道:“果然可行。”
孟浮生眉头一挑,忽而想到了天中赤霞异象,自语道:“这是?”
许庄也不卖关子,应道:“这是我以一门神通炼制而成的符箓,这只是试验之作,在天瀑法会到来之前,我会将这门神通符箓炼制完成,届时师侄再择机使出,定能起得奇效。”
孟浮生精神一振,问道:“如此便能一举歼灭天恒宗元婴修士?”
许庄诧异道:“如何可能?”
孟浮生闻声汗颜,但许庄也不再待他发问,从容笑道:“但致天恒宗之众战力大损,还是足以做到的,除此之外,师侄还有三元象身大法傍身,只需拖延一二,待我料理了江城子,亦或何浩君,自可不战而胜。”
“是。”孟浮生只得苦笑道:“小侄一定竭尽全力。”
许庄单手打了个揖,言道:“善。”
……
孟浮生没再与许庄多叙话许久,便以修行为由请辞出了府中,抬目望着天中流云,却仍不知为何忽然之间,真形观便对上了天恒宗?令自己如临大敌的穆河,更换做了三名元婴二重,五名元婴修士……
不,照师叔所言,当在三到五人之间吧。
孟浮生安抚自己一声,便欲驾云而返,忽见不远之处,祖师殿所在的峰顶之上,一道金光冲天而起,撞碎漫天流云,去了不知何方。
“玄黄界……上宗啊。”孟浮生望着金光远去的天际,淡淡感慨了一声。
——
云梦大泽,云宫之中,金光从天而降,贯入浑天殿中,转瞬即逝。
浑天殿外,曾全风与知行童子并肩而立,见得金光透过浑天殿门而出,欣喜言道:“来了!”
知行童子淡淡点了点头,也不多言语,候了几息,便见一名乌发结髻,皮肤雪白,目似点漆的俊秀青年道士从浑天殿中,迈步而出,这才上前做了个揖,问道:“来者可是真形观弟子秦登霄?”
原来是秦登霄在许庄指点之下,将一身《一元炼炁经》功行顺利化为《太素一炁经》后,便执许庄法旨引归玄黄而来。
此时秦登霄正处于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出了浑天大殿,便见面容熟悉,只是成熟了许多的曾全风与一名道童并肩而立,心中才微微一松,便闻知行童子问话,忙作揖应声道:“弟子正是。”
知行童子点了点头,取了一道符来,似以什么手段对照了一番,便与曾全风道:“既是对照无误,曾师兄可带他走了。”
曾全风拱手礼道:“谢过童子。”
“师兄不必多礼。”知行童子微笑道:“稍后记得带他到门中登记道籍……师兄都是经历过一遍的,想必无需再做提点了。”
曾全风应道:“为兄省得。”
知行童子点了点头,言道:“真人还有话予你。”
曾全风顿时激动起来,恭敬道:“童子请讲。”
知行童子淡淡道:“炼就元婴不错,但不能再懈怠了修行。”
曾全风喜形于色,连连称是,甚至便要下拜,知行童子忙扶了一下,便言还有其他杂事,折身自去了。
此时秦登霄才踏步上前,行了一礼,唤道:“曾师叔。”
曾全风收拾了一番心情,打量了秦登霄一番,言道:“登霄,恭喜你得偿所愿了。”
秦登霄微笑摇了摇头,只道:“小侄也未恭喜,师叔终于炼就元婴了。”
曾全风哈哈笑道:“哎……说来惭愧,我修道都已六百载矣!若非引归玄黄之后,因有一层恩师门下的皮子在此,受宗门优待许多,岂有炼成元婴之日。”
他揽过秦登霄肩膀,叮嘱道:“登霄,我或许已经就此止步了,但你还有大好前程,如今又拜入许师叔门下,定要好生修行。”
秦登霄只微笑道:“小侄自然省得,定不会堕了我真形观名头,予恩师蒙羞。”
言语之间,两人已出了云宫之外,秦登霄望着面前无际云海,胸臆之中,忽而生出一股蛟龙入海的畅快,意气风发道:“师叔,还请尽快带小侄前去登籍吧。”
“小侄已迫不及待,去看看这梦萦之地的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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