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晓得自己现下该作何态度,自然是不及坐了,跪了下来。
大长公主看了她半晌,重重叹了三口气,道:“你错在什么,我看你还是没想明白?难道我只怪你误了游显不成?我是怨你下手不够狠!”
秦氏一怔,抬头看去,见着大长公主眼神多了几成凌厉。
“让你做法,你何不做绝?若你做绝了,你那庶子这会儿必死无疑了!哪里还能起什么流言,趁机说你这嫡母害他?!他死透了,得时疫死的,锦衣卫没有流言做引子,哪里还会去查你?可还有后头之事?!”
竟是这般?秦氏听着如遭雷劈,前头那流言说她做巫术害人,竟是那庶子的手段?
大长公主只看她一眼,便知她如何作想,当即又道:“他连我在豫西的财路都能断,你还当她是你手底下唯唯诺诺的庶子?!到时候没见血便了结了你和松起,你再哭喊也完了!”
说着犹觉不够,“人家不会放过你这嫡母,也不会放过压在他头上的嫡兄!解决了你母子二人,人家自然逍遥自在!哼!你死了倒不要紧,别连累秦家还被他倒打一耙!”
大长公主在座上喘着粗气,显然是被她气得狠了的样子。秦氏被这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说得眉头紧压了下去。
自瑞平侯府被削了爵,她便不再在京中继续呆下去,京里都是往日一起赏花论月的熟人,她落魄不堪,在京中呆下去也是丢尽人,还不如往乡下度日,好歹也有些脸面在也就是了。
可如今,她进京这一番,突然觉得这事不如她想得那样简单了。大长公主和那庶子结了仇,她夹在中间里外都不是人。那庶子本也对她没有半分孝敬,可她好歹还有娘家能依靠一二,现下看来,若她合不上大长公主的意思,娘家不会帮她不说,还会把那庶子惹恼了去,将自己和儿子限于万劫不复。
秦氏念及此,冷汗从额角渗了出来,大长公主自上而下地看着,晓得这一记猛药起了效用了,当下重重地冷笑了三声,也不再多说,挥手打发秦氏下去了。
尤嬷嬷急着赶上来接秦氏的时候,见着秦氏脸色发白,连忙将她送进了马车,问:“夫人,大长公主是何意思?”
秦氏怔了半晌,才道:“她说,先头污我的言论是袁松越放的,如今被压下却是皇上向着他的缘故。大长公主说,我这庶子,早已今非昔比了,不光想要爵位,还想要我和松起的命!”
这话说得尤嬷嬷倒抽一口冷气,一时怔住,脑子转了转,突然一瞪眼,道:“夫人,老奴觉得大长公主恐是没说错!”
秦氏诧异转头看她,她眼中放了精光,“二爷重病的一日,老奴在二爷那私宅附近转的时候,瞧见一个人的身影,看着有些眼熟没认真切,现下老奴想起来了!”
“谁是?”
“像是涿州来的那个薛道姑!”
秦氏一怔,“可那祈雨的主意是那道姑出的!”
尤嬷嬷也被她说得迷惑了一下,接着又道:“许是二爷......没想到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这般厉害,全查清楚了吧!”
秦氏闻言脸上肃然一片,眸中坚毅之色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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