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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种地学武

在上海县,李思勉与徐光启连日探讨,两人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徐光启以为:李思勉的很多想法都极新颖,有创造力!

比方用火煮水,形成蒸汽,令蒸汽在密闭空间内窜行,因蒸汽有压力,可以此为动力。若能造出相应器械,便可用蒸汽压力替代人力。

这些创意,像流星一样划过徐光启的晚年,让他仿佛回到第一次在广东遇到传教士,第一次知道西方科学的情形……那时他心潮澎湃,看到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对他徐徐打开……

徐光启惊奇于李思勉的机敏,更惊奇于李思勉的年轻,他知道李思勉必将成长为一个大人物,却还看不出李思勉到底想做什么。

同时,徐光启遗憾李思勉生得太晚,若李思勉能遇到利玛窦,这将形成怎样精彩的思想碰撞啊?他也遗憾李思勉拒绝入教,也遗憾李思勉父亲李效实是魏忠贤门下……

但总归,这是一次充满意义的思想交流。

徐光启甚至拿出他正在编写的《农政全书》,希望李思勉给点意见。

李思勉就头大了。

他不像徐光启,徐光启出生时家境败坏,因此从小耕织务农,做官后他还亲指挥开田,试种新作物,他是像袁隆评那样的,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都很丰富的真大佬!

李思勉却只不过有些后世的点子,他并不懂真正的、实际的农学技术。

他于是说了一些听来的逸闻:“小侄曾闻,鸡、兔肠短,无法消化食料,故鸡粪兔粪颇有营养,可用鸡兔粪便喂猪,猪食鸡兔粪易肥。但粪便脏污,猪食之恐病,须要烈日曝干,混合其他饲料方可。”

“又可建一大庄:种稻,养猪、鸡、兔、鱼。其中鸡食害虫、兔食杂草、鸡兔粪喂猪、猪粪喂鱼、鱼塘淤泥肥田。此循环利用之法,可省开支,但初建成本不低。”

徐光启便将这两条加入了《农政全书》,赞叹道:“年侄才思敏捷,若利玛窦教父还在,必与你彻夜长谈,接引你入教矣!这样青年才俊,却无意功名,实我大明之憾!老夫当去信你父,劝他督促你进学罢!”

李思勉头越发大了,科举是不可能科举的,只好对徐光启的善意笑笑。

……

离开上海时,徐光启赠送李思勉一小箱番薯。

我送你一道算术题,你送我一箱番薯,看上去挺憨的,但这既叫朝中人无可指摘,也确实让李思勉大感满意!

他就想要番薯!

别人不种番薯,他来种!别人不买番薯,他来买!

他要将这野化的番薯精耕细作,培养成高产的番薯!他要制作番薯干,将番薯变成令人惊艳的零食蜜饯,让上层人士来帮他打广告!

他还要酿造番薯烧酒,推广徐光启发明的“地窖保温储甘薯法”,让甘薯真正传播到寒冷的北方去!

想到这些未来,他就捧着这一箱细细瘦瘦,仿佛野生的番薯乐不可支!

“这样宝气,也不知徐伯父怎就说你聪明了!”侯芊芊嫌弃说。

话虽如此,其实她心里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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