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唤作老幺之人放出响箭之后,见一人倒地身死,矮身将那人佩剑捡再手中,眼睛紧盯战圈,琢磨着应从何处下手,方能一招制敌。
忽然间,桃林深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夹杂数人扬声呼喝的声音,
老幺眉头紧锁,暗道:什么时候支援来的这么快了。
想到自己这边来了人,登时有了底气。长剑一扬,喝道:“弟兄们,支援来了。”
那六人于慕容辉斗的正急,这番争斗比之之前更为迅猛。六人虽又伤了慕容辉几剑,自己人也被慕容辉的大刀招呼到了几处伤口。更有一人一着不慎,被砍断了整个臂膀。
六人耳听强援已至,俱都松了一口气,手中剑法也缓了缓。
他们奉命劫杀慕容辉,若是因此送了性命,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既然强援已到,只需缠住慕容辉便可要了他的性命。
慕容辉岂能不知他们心思,大刀转守为攻,一手护住夏雁溪,一招“孤云出釉”,刀身反转,连划出几道弧线,转而忽的刀刃一扬,追着右手边那人身形而去。
那人但觉刀光一闪,连忙挥剑来挡,却哪里来得及。
刀锋已至,胸口划来一道血口。脚步一缓,退出战圈。
转眼间,林中之人奔的近前。
只听一人扬声道:“哪里来的毛贼,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老幺听了抬头一看,只见桃花林中奔出来十来个汉子,手持各类兵器,为首的是一名青年书生。
这哪里是自己强援!
老幺道:“咱们在这里办事,不相干的,速速离开!”
那书生不是别人,正是沈牧。
他带人再山顶搭建平台、草舍,几日忙活下来,会场已基本成型。沈牧正在查验还有何处需要修整之时,马林子来报,说山下有人争斗。
沈牧唯恐是学子们上山被人拦路打劫,连忙招呼马林子、宗明等人前往探查。
待听到响箭之时,沈牧连忙催促众人急行。一道战圈外,却见有六七人围着一对夫妻正在恶斗。
沈牧站的地方恰是慕容辉身后,他未能瞧见慕容辉面容,一时间不知谁好谁坏,不敢随意出手,便叫马林子当先呼喝一番。
待听到老幺说话,沈牧才冷哼一声道:“你们办事,却扰到咱们兄弟的雅兴,又如何不管?”
老幺骂道:“识相的赶紧滚,免得日后麻烦!”
沈牧笑道:“兄弟却不是怕麻烦之人。你越是这样说,我偏偏想瞧瞧日后有什么麻烦。”
他手一招,马林子等人会意,跃上几步,将这两路人围在中间。
沈牧续道:“场中的朋友若是再不住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却说那围攻慕容辉的六人见来人并非自家兄弟,心中一阵落寞。
他们奉命前来,本想着以多欺寡乃是水到渠成之事,更何况慕容辉还要护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夫人。
却没想到这慕容辉本领如此之高,自己这些人居然没有占上便宜。
听到沈牧扬声呼喝,他们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手中长剑用的更快,只想立马将慕容辉杀死。
沈牧冷哼道:“我数到三……若是不停手,我便令人放箭……一……二……!”他扬起手指,跟着数数陆续伸出二根指头。
“咻”,一支羽箭以雷霆之势,钉在场上。
箭头入地,箭尾仍不住摇晃。
这一箭射的精准无比,正射中那六人和慕容辉争斗的空档之处。
众人罢手,慕容辉让过半边身子去瞧来人是谁。
沈牧见到慕容辉,他俩虽有过一面之缘,此时都换过衣衫,一时之间只觉得面熟,却也不知在哪里见过。
夏雁溪舒了口气,缓缓站直身子,连慕容辉身上有几处伤口正在渗出鲜血,焦急道:“辉哥,你……你怎么样……”说话时,她摸出腰间手帕,轻轻捂住慕容辉腰间的那处剑创。
慕容辉淡然一笑,柔声道:“夫人无须担心,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他二人含情脉脉,窃窃私语。这边那使剑的六人却没这么淡然
只听一人扬声道:“阁下何人,还请亮出招牌!日后咱们也好登门拜访……”
沈牧不屑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你们是谁?”
他心知此处尚属定州府地界,而定州府的大小山寨近乎都已被自己安排的妥妥的。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冒出这几个人拦路打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