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玺为什么会在一个秦墓女子的手里?”牧惜尘知道自己遇上事了,要不是那只水鬼带自己和胖子到这个地方来,可能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还有一枚鬼玺在一名女子手里。
指尖抚摸过水晶棺材,水晶里面被填入了大量的水银,这才能保住女子不朽的身躯。“到底是怎样一个奇女子才能被如此厚葬……”尘子喃喃自语。
“口含夜明珠,手中捧鬼玺,头饰金钗银簪,身批不朽华服,镌有朝凤百鸟齐鸣。”胖子摸了摸下巴,眉毛一挑,“老牧,咱们这次总算是捡到宝了。”他张着嘴,食指有节奏地在水晶棺材上敲击着,潮湿的衣服上还滴答着水。
“不管这鬼玺和鲁殇王也没有什么关系,总得带回去考察一下。”胖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一身的盗墓贼气息就**裸地暴露出来了。
被尘子瞪了一眼,“你就别乱打这些小心思,咱们来的目的你还不清楚?”
胖子不情愿一屁股坐到了棺材上,拧着张脸道:“哎哟,不就是下斗盗墓吗,盗墓自然得拿好东西,我是谁?摸金校尉的后人,我不干这个干什么?你养我啊?”他翻了个白眼,心中莫名其妙升起一腔怒火。
牧惜尘的表情僵硬了几分,似乎他来寻求金丹与盗墓没什么两样。
瞧出尘子的忧虑,胖子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甩掉一头水渍自信满满道:“鸡鸣灯灭不摸金,这是咱们老一辈就有的规矩,你不用担心会被鬼缠上索财啦。”说着从大背包里拿出一盏昏黄的灯,这盏灯被封存在灯盒里,所以才得以幸存没有熄灭。
提灯放置墓室东南角,静默三秒。何胖子睁眼,灯未熄灭,咧嘴一笑抬起头来,“我就说吧,没事的。来来来,帮爷把棺盖掀开。”说完拍拍双手走到水晶棺前,双手一抬,盖子丝毫不动。
他再次试着将这看似并不重的棺盖抬起来,整张脸都憋得通红,“老牧,你还,不来,帮忙。”他一字一顿,累得气喘呼呼。
“……”牧惜尘没有回答,看了一眼闪烁的灯光,一支微弱的火苗深深印在他的眼睛里。双手同样抠上棺盖,还未发力,认真地看着何胖子,“胖子,咱们还是收手吧,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何胖子不知从哪拿出个小棍子敲在牧惜尘脑门上,“这可是一枚鬼玺啊!和鲁殇王一样的鬼玺,如今这女子手上也有一枚,你叫我就眼睁睁这么看着?”
尘子吃痛地捂住脑袋,“死胖子你下手可真狠。”
“事不宜迟,赶快开棺。”
两人合力,将棺盖向上抬,依然是丝毫不动,再次用力时,何胖子突然发现了什么,伸出手阻止了牧惜尘的动作。弯下腰仔细凝视一番棺椁,得意道:“这棺椁果然有点文章,你看要不是这棺椁是水晶做的,你还未必能发现这其中的奥秘。”
“不过多亏了有你胖爷我,要不然这棺能那么容易被打开吗?”滑话落的同时,何胖子早已走到棺材的竖端,用力一推,整个棺盖就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让牧惜尘感觉仿佛是墓主的怨气掉在了地上一般,可是他没法阻止。
“大爷的,这是什么东西?”胖子低头臭骂了一顿,怨念特深地向牧惜尘说道:“这棺还用水晶包了一层。”
牧惜尘点点头,双手环胸,“我知道啊,很明显。”
“这些水晶就像是人们平时玩的叠叠高,根据黄肠题凑木模堆成的框型结构。)改编,如今竟还有用水晶来制作的人,这名女子到底是有着什么身份,待遇不薄啊。”
牧惜尘想伸手去抽掉一根水晶,却被胖子用木棍狠狠打开了,他皱眉道:“干什么呢?这种细活还是得交给我这个行家,你手不稳,不能做这些。这些水晶只要抽错一根,里面的东西说不定就毁完了,到时候咱们什么也别想得到。”
东北灯火弱闪欲熄,牧惜尘一把抓住了要下手的何胖子,摇摇头严肃道:“不可以。”何胖子当时就不乐意了,甩开牧惜尘的手,“到嘴的鸭子都让飞了,你有病吧?”
“是是是,我有病,你自己弄去,我走了。”
何胖子一掌拍在棺材上站起了身,“牧惜尘你到底懂不懂盗墓啊!脑子有坑吧!”
尘子回头怪笑,“呵,我脑子有坑。”他走朝墓室唯一一条出口走去,宽敞的大马路竟就在他眼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胖子还在细细研究着棺材。庞大的山体覆盖了整个陵墓,他吐了口唾沫气冲冲地脱下外套搭在肩头,径直头也不回地走在笔直的马路上。
他低着头默默走了好久,天边的太阳已经缓缓滚下了山坡,一股夜晚特有的冷风吹过,大路两道还有吃过晚饭的人在散步。
不耐烦地踢了脚下的石子,顺手把外套扔出好远,重重砸在了草丛深处,在石头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这死胖子不知道是哪根筋犯抽了!爱听不听,死了活该!”他也一肚子怨气,凭什么就不信他的话。
胖子放下手中的活,也跟着走出了墓室,那一瞬间他觉得有很大一股冷风钻入后背。怔住一两秒朝牧惜尘追去,不过百步他就追上了牧惜尘。不耐烦地推了一下默默走路的他,埋怨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尘子回头瞪了他一眼,“我干什么?我能能干什么?”
“你不就是胆小怕吗?一路走来哪次你没怕过,怕就直说!”
“我哪了你脑子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