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膳的时候,皇上来过一趟。
这可是吓坏了方氏。
进宫前教导她礼仪的尚宫说过,皇上有很多国事要忙,不见得会去映雪阁。
她也没想过进宫会见到皇上。
“臣妇姚氏给皇上请安!”方氏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起来吧。”皇上坐在矮榻上,伸手接过了姚楚汐递来的茶水。
“谢皇上。”
坐定后,皇上仔细打量了一下方氏。
她的性子很安静,不争不抢的,姚楚汐大半都随了她,长相性格和家教。
“姚家最近如何了?朕忙于政务,没空出手来处理姚之策的事。”皇上脸上带着歉意,不过姚楚汐明白,这问话只是客气。
“回皇上,家中的琐事都已经打理完了,臣妇丈夫一心放在职务上,倒没什么麻烦事。”
皇上换了一种坐姿,又看了看方氏。
他想在方氏的眼中看出些什么,可方氏深记教导尚宫的话,不得直颜面圣,只能低下头去。
“朕找人查了查姚家之前的事,知道姚家一心为朝廷,簪缨世胄,世代做清官,也清楚怠慢了姚之策,你这次来可有心替你丈夫讨个什么官职回去?”
“臣妇不敢!”
姚楚汐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害怕,手中捧着的水杯都跟着颤抖。
皇上怎的好端端的提起了这事?莫不是谁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或者是他瞎想了什么事?以为母亲进宫是来讨官职的?
而皇上无所谓的笑了笑“别紧张,若不是查清的事朕也不好开这个口。”
“那皇上的意思是?”姚楚汐问。
“先帝在时朝政抓的很稳,奈何后期上了岁数听信谗言,很多政事都是有心无力,这才给了那些人机会。”
方氏和姚楚汐心中清楚,‘那些人’指的是花钱买官职的人。
若不是他们,只怕姚之策现在已经升为了四品大员,哪里会去那么个穷乡僻壤上任?
“朕上位时间才短短几年,想事事都顾到也是有心无力,有的人骑鹤上扬州,空做白日梦不算还对朕手下的权利伸手,朕自然容忍不了,还有的人弹冠相庆,利用职务之便为亲戚好友谋官职,这些事朕都知道,也是时候理一理他们了。”
原来皇上都知道,姚楚汐暗暗松了一口气。
方氏听完这些话很有感触,又一次跪在地上“皇上心明眼净,臣妇谢皇上!”
“姚之策已策名就列,且让他等着好消息去吧。”皇上笑的很爽朗,方氏也跟着笑“臣妇谢皇上恩典!”
姚楚汐在一旁也替父亲母亲感到开心,方才皇上说策名就列,姚楚汐明白,意思是书名于策,就位朝班,这是要给父亲升职的意思啊!
可皇上与自己从未聊起过关于父亲的事,皇上如何知道这么多?
只听皇上又说“朝堂上下一心为民的好官已经不多了,姚之策拔葵去织,不与老百姓争利,进思尽忠一心报效君主忠心耿耿,朝堂上哪里会没他的一席之地呢?”
方氏听皇上夸奖自家丈夫,又是夸他两袖清风又是夸他忠心耿耿的,妥实是不敢继续接下去,只谦虚了两句,表明意思姚家会一直追随皇上,无论皇上如何安排,姚之策绝无二话。
皇上对方氏也是很赞赏,不住的点头。
第一次与皇上一起用晚膳,方氏紧张的手都在抖,倒是皇上比较随意“夫人无需紧张,只平常用膳便可。”
姚楚汐这边也大大方方的夹了块红烧肉到母亲的碟子里。
方氏心里念叨着皇上的好,又念叨着女儿的不懂事,最后什么也没说。
女儿这样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皇上待她也是极好的,自己又何必多管呢?
第二天的时候德妃又来了一趟,这次没带芸媗公主来,只自己带着些宫人。
皇上虽然赐了恩典下去,但姚楚汐与方氏心中都清楚,在宫中小住几天可以,若时候长了实在是不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