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韩老爷见状,怒声喝道:“好你个好色之徒,竟然还敢逞凶,来人……”
他话尚未说完,便被一旁的李元徽劝住道:“韩老爷息怒,这段辰武艺高强,又是炼气一层修士,寻常家丁断然不是他对手,不若将此好色之徒交给小侄来处理如何?”
韩老爷这才想起李元徽等人还在一旁,不由大喜道:“那就有劳贤侄替我父女二人讨回这个公道了。”
李元徽当下不由笑道:“韩老爷言重了。”
当下,他暗中朝霸天狩猎队的铁手使了个眼色,那铁手当即排众而出,大步走近段辰,一只铁爪伸出,便向他手中长枪抓去。
段辰手腕一动,轻易便避了开去。
铁手一抓落空,口中轻咦,似是甚感意外,当下不由运转体内灵气,施展出了自己的成名绝技天鹰爪.
只见其两爪如鹰钩般连环抓出,继续扣拿段辰手中长枪,但均被段辰一一避了开去,那铁手似不信邪,又连续施展一十七招爪法,却始终未能缴下段辰手中长枪。
却说那李元徽见铁手出招后,便觉大局已定,此时正在假意安慰韩老爷与那韩莲儿,结果却见铁手迟迟未能得手,面上难免有些挂不住,暗中传音给李越道:“二叔,这铁手怎么回事,竟连区区一个段辰都解决不定?”
李越凝目望去,只见铁手鼻尖已现汗迹,而段辰却仍能保持着镇静神情,当下不由沉声道:“好小子,这段辰不简单,单凭铁手一人,恐拿他不住,血刃,速去助铁手一臂之力。”
当下一人身着黑色劲装,手持血红刀刃,迅速插入场中搏斗,舞出成片血浪般的刀光,攻向段辰。
段辰冷哼一声,身形一旋,就势一枪横扫而出,却是使出了那形意枪法中的一招,唤作天火燎原。
此招枪势迅猛,锐不可当,血刃见状心神一震,双足急踏地面,抽身疾退,慌乱中手上血刀一架,凭着多年经验才接下段辰这一枪,背后却是惊出一身冷汗。
李越冷眼旁观,瞧见段辰方才那一枪的威势,心中陡然一惊,暗道:“这小子的枪法气势,杀伐果决,犹如久经沙场,像极了那书中的常山赵子龙。”
思忖之间,铁手与血刃二人已经联手和段辰战在一处。
说也奇怪,那铁手和血刃二人均已修炼到炼气五层,两人联手,各自施展绝学杀招,结果居然拿段辰一个炼气一层修士毫无办法,反而处处受制,被段辰压住了。
没人瞧得出,眼下段辰使得是哪一家的枪法,源自何门何派?只觉其枪势凌厉绝伦,招式大开大阖,给人一种万军丛中亦能取敌将首级的勇猛气势。
那短须老者忍不住惊道:“首领,这段辰果真是炼气一层修士?”
李越沉声道:“目前我还看不出这段辰深浅,但他既能迫得铁手与血刀二人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能,此等实力,绝非炼气一层修士该有。”
李元徽在一旁闻听此言,心中是又妒又惊,想他为了修炼到炼气一层,吃了不知多少苦头,本以为段辰不过只是实力比自己稍强一些,怎料真相竟是如此残酷.
他与段辰之间的差距,竟是越来越大了。
话说场中段辰一人独战两名炼气五层修士,犹有余力思考眼下处境:“眼下此地全是他们的人,纵使我有三寸不烂之舌,也难以解释清楚,既然如此,那我不如索性把事情闹大,让整个天都镇人都来评说评说。”
念及此处,段辰口中一声长啸,陡然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将铁手和血刃二人同时逼退,跟着纵身一跃,便踏着那回廊栏杆跳上对面廊檐,快速朝小镇广场奔去。
李越瞧得此幕,心中暗忖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实力却如此了得,此番若是让他逃过这一劫,岂非纵虎归山?”
心念电转间,他陡然暴喝道:“狂徒哪里走!”
当下身形一纵,带着铁手和血刃二人急急追了上去。
这四人一逃一追,呼吸间便离了韩府,战至镇街上。
段辰有意把事情闹大,故此一路与李越三人且战且退,直退到那小镇广场上方才停下。
这时段辰流目四顾,但见广场周围人群环集,心下不由大定,高声喊道:“诸位父老乡亲,今日我段辰遭小人算计污蔑,百口莫辩,还请大伙帮我评说评说,看我段辰是否是那登徒浪子,好色之徒。”
他这一嗓子喊出,当中灌注灵气,声音洪亮,几乎传遍大半个天都镇,立时惊动不少人赶了过来。
那李越不愧是人老成精,闻听段辰这么一喊,立时明白他的用意,当下不由跟着大喝道:“段辰,你私闯韩莲儿闺房,欲图谋不轨,眼下被我等抓了个现行,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说辞可辩?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随我到亭长府听候发落。”
此言一出,但闻一阵喧哗,所有人都是一脸吃惊的看着段辰。
这时只听一个苍老声音说道:“这段辰我打小看着长大,我敢断言,他绝不是李越口中说的那种人。”
另一个尖细的女子声音连道:“那可不一定,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他段辰为人如何?”
此时又一个沙哑声音接道:“不错,那李越乃是亭长李正胞弟,他既敢如此断言,那决计是不可能会弄错的。”
段辰听得周围议论声,见形势对自己越发不利,心下焦急,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只听旁侧走来一人,高声质问道:“敢问李越大人,你说段辰私闯韩莲儿闺房,欲图谋不轨,不知人证物证何在?”
段辰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旁侧走来的那人竟是自己的发小周玄,心下感动不已。
却说李越听得周玄质问,正欲开口,后方却是快步走来一大群人,只听当先一人怒声道:“这段辰私闯莲儿闺房,我等皆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岂还能做得了假?至于你要的物证,莲儿今时这般凄惨模样,便是最好的物证。”
原是那李元徽带着韩府一家老小和一众家丁追赶了过来,众人闻声看去,就瞧见那韩莲儿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脸颊红肿,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当下不少人纷纷怒骂道:“好可怜的一个闺女,怎的就被这等狂徒欺辱了。”
“此等好色之徒,必须严惩,绝不能姑息。”
“枉我还以为这段辰无辜,真是瞎了眼……”
段辰听着周围传来的怒骂声,一阵高过一阵,纵然有心替自己争辩,却又不知该从何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