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世安说道:“非是如此!是让王爷做好自保的准备,这折子不就是明证吗?要踩着王爷上位的人,可多的是。”
周全也提议道:“王爷该养望了。这么藏着还不是被惦记了。杂家都是皇家的奴才,跟对主子才能活得下去,就算不那什么,也要让朝中对您有所忌惮,不敢随意下手不是。”
李想扭头问黛玉:“这就算陈桥故事了吧。”
黛玉噗嗤一笑,轻轻打了他一下:“人家这是效忠的意思,不跟着王爷难道跟着你吗?你有何德何能敢用内侍?”
曹尔玉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全当自己不在。
忠信王瞪着李想问道:“还要本王请你不成?我又不是行那卑劣之事,只求自保!有何主意,快快讲来!”
李想让黛玉扶他起来说道:“你要答应我三件事,我保着你能平安返京。”
“何事?”
“第一,启用从今日起被赶出京城的大小官吏,您这个王府总要有个小朝廷的意思,单单靠着我这个夫人郡守,不成样子。”
一席话说臊了黛玉,说笑了众人。
“准!正要招贤纳士,也是给朝廷留些正气!”
“第二,彻查陕、豫、川、鲁四省的田亩,乱世者多从这四地而起,平民愤啊!”
“准!本王有心彻查天下!”
“第三,不许给我指婚封王。你有多少女儿都留在家里,我有绛珠一人足矣。”
“这又是为何?不指婚本王尚能答应,这封王事,难道你不想吗?”
“你封的王我不敢应承。”
裘世安和周全赶紧说道:“李大人这才是贤良之才,宰相之才!”
李想暗自呸了一口,你要真的是他,你封的王不是叛了,就是战死。现在好说话是因为你潜龙勿用,当你飞龙在天时,可就不是这样了。
忠信王低头想了想,对李想言道:“本也想着四王八公故事重演,既然你不答应,本王给你允诺,就如当初你我在金陵之时一样,允你来去自由如何?”
林黛玉翩然而拜:“我代他谢过王爷。他也是自幼与您相识,就是这个脾气性格让人又爱又恨。要不是为着我的母亲之仇,早就做了陶朱翁逍遥去了。他自有为国之心,几番血战还不能报国恩吗?”
忠信王虚虚托起黛玉:“想当初他在南山下的一番话,本王至今记得这责任和义务。如今眼看着外有强敌,内有奸佞,本王也要有责任和义务,为国家、为朝廷留些种子,挽回正气!”
李想使劲的鼓掌:“记下来记下来,这可都是史料!王爷,您回到宁夏,大大方方的接见这群人,我看那两位御史多半也是被赶出来的。折子的事儿,我有办法。王安正好回了京城,快马把改掉的折子送过去,让他呈给圣上,就说遵旨即可。
至于战事,我上个本,请求兵出云中,威胁敌之侧翼,不管他们换不换帅,都要保着沈阳有一条逃生的通道。”
“这改了?”
李想拿出黛玉偷偷塞给他的另一个折子,那上面却写道:如若行有余力,可赴西域...
众人惊疑,这又是哪来的折子,偏偏看不出真伪。
李想自不会说出后院女儿家的故事,只是说道:“这才是真的!接旨吧。”
忠信王哈哈大笑,寻了一根笔,在那折子上写道:臣弟接旨,不日就前往河西古道探查。扔了笔,盖上自己私印,带上周全就回了宁夏。
裘世安伸伸胳膊腿,说是要找湘云说道说道被囚的事,曹尔玉也要回去准备出征的事体。都走了干净,李想才又趴在黛玉腿上说道:“快帮我看看,都没知觉了。”
黛玉扭着他耳朵问道:“可想着牡丹花下风流一世?”
李想答曰:“能有你就不错了,都是过眼云烟,早晚有去处。”
黛玉这才放手:“你真想从龙而起?”
李想呸了一声:“那也不能让这江山变了颜色,且看着吧,谁知道又能如何?”
人世间本就是这样无常,强如王莽还不是为人家东汉崛起做了嫁衣裳。真是那句话,人生识字忧患始,姓名粗记可以休。
王安此时就是如此,天子问完乌海之事,对他言道:“最近朝中多有诽谤李内侍的,你可不要听信了去。朕这里自有主张。另外这西卫改进的很好,朕属意把东卫也改上一改。李内侍所言的监察天下,确实能令朕知道这天下的事体,是有功的。”
王安不敢言语,天子叹口气:“你随我多年,怎么也要有个归宿。还是回去乌海吧,李想此子甚是欢脱,你多看着他点,不能总是浪荡无羁下去。还有就是,秦可卿也一并带走吧,留在宫中惹祸。”
王安一愣,这公主又有何事,竟然留不在了宫中,咱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