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
王大小姐灌了口酒,吧唧吧唧嘴,一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咱现在就的他……有点行了。”
“岂止是有点行!他简直是太行了!”
此时此刻大皇子府上,刘怀天刚吃完午膳,穿着一身颇为宽松的华贵长袍在会见幕僚时专用的偏厅中来来回回踱步,一边走还一边无奈地跟幕僚们抱怨道:“看看我们这些争皇位的皇子,日子过的是战战兢兢!”
“女色,除了王妃,其他女人这是万万不敢沾,生怕御史告个品行不端。”
“财富,那是敬而远之,藏富于内而不施恩于民,非皇子所为。”
“权利,这个就更别提了,结党营私这四个字我自己说出口自己都怕!”
“老二倒是好,跟杀鸡一样杀了几百个人不说,杀完了早上回来往家里一坐,吃完早膳喝完茶,写了篇忏悔书给父皇,然后就回去补觉了!人家不要皇位,人家摆明着昭告天下,我刘寰就是那个全天下最大的纨绔子弟!老子就草菅人命了,你们能拿老子怎么着!”
“可问题是,还真没人能拿他怎么着!父皇下旨了,此事乃是四剑宗插手皇家内务罪有应得,老三对兄长不敬咎由自取!老二只落得个年轻气盛,罚他抄写一百遍《静心咒》完事!”
“都是儿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那本破《静心咒》全书才几百个字啊,上次我不小心打翻了父皇的香炉,父皇罚我抄一百遍《无尘无扰慈咒》,一本书就一百多页!还是正反两面!”
“大殿下息怒,息怒。”
一名慈眉善目,身着朴素长袍,背后背着一柄木剑的老者率先开口劝说也不知道是在发怒还是在抱怨的大皇子,他语速缓慢但却有一种让人平心静气的力量:“二殿下无心大宝,自然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天下万事万物自有其规则,既是束缚也是保护,二皇子将来不受九五之尊的约束,自然也难登天下共主的顶峰,大皇子又何必心有怨气。”
“我现在说的不是皇位,是当儿子!”
大皇子闻言确实平静了很多,也不走来走去了,转而坐下来猛地喝了一杯茶水,但是心中仍然忿忿难平:“都是一个爹的儿子,这也太不公平了!”
老者哈哈一笑说道:“大殿下身为长子,做父亲的自然要求高了些,不必介怀,何需介怀!”
“张叔不必再劝,怀天非是心胸狭窄之人,此事到此为止便是。”
说也说够了,刘怀天本本来也没真的生气,便不再说下去,转而说起了他的另外一个兄弟,三皇子刘苏。
“倒是老三,着实可恨!”
“我与老二本无仇无怨,他是父皇最喜欢的儿子,我本想借他的关系讨父皇欢心,更兼交好他母族势力,现在全被老三搅合了!”
“还有那个四剑宗,一群饭桶!”
“李长安是什么人?那是老二的女人!被老三耍手段要了去,那也是老二的女人!”
“没看他俩连手都没碰过一下么?这老三肯定跟老二拍过胸脯立过保证的啊!”
“那李长安来我这求战,明摆着因为他老三势力在朝堂,我的势力在军方,派个女人来搓我锐气的。”
“我跟四剑宗那群饭桶说过什么来着?不要赢,不要输,打个平手就这么难么?打不了平手就算了,还请了个仙人下凡,他们是嫌赢得慢啊?”
“行啊,赢也就赢了,大不了我去老二府上赔罪就是,但是怎么还把人杀了!要不是老二灭了他们满门,我都怀疑他们是老三派来的奸细!”
“李长安之死,确是蹊跷。”
那老者捋了捋雪白的胡子,微微点头沉声说道:“四剑宗跟随大殿下南征北战多年,非是愚蠢之辈,先不说李长安是堂堂三皇子妃,单是敦煌李家就非是四剑宗惹得起的,他们理应万万不敢痛下杀手才对,现如今的局面,恐怕有人在背后搞鬼。”
刘怀天哼了一声,说道:“这是当然,而且这搞鬼的人跑不了我那几个好兄弟!”
老者沉默片刻,似乎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眉头紧锁缓缓说道:“若当真如此,老夫倒也觉得尚可接受,就怕……”
刘怀天闻言略略一惊,追问道:“张叔您是说……”
“启禀殿下!”
此时此刻,门外传来一声护卫通禀:“李公公携圣旨请见殿下!”
“请李公公正厅稍作休息,我换身衣服便来!”
刘怀天即刻答应一声,随后与老者对视一眼,均心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