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莫离的话,众人便像是见到怪物一般盯着叶风看,常乐和陈飞还对着叶风挤眉弄眼的眨眼睛。
吴亥也贱笑着把他那肥头大耳的冬瓜脑袋伸到叶风面前,小声说道:“风哥,嫂子为了庆祝你赚了大钱,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犒赏你了。”若不是他闪的快,叶风手中的钢勺会毫不留情的敲在他脑门上。王八蛋,还不都是你惹得事!
邀请赵菩提就座,然后偷眼瞄了瞄苏晚玉的表情,却正好对上她可怜巴巴的眸子。叶风的心底一阵慌乱,怕她误会,连忙解释道:“莫离调皮,借戴了你的貔貅项链,然后…就被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纠缠着。所以,我把自己的护身符给她戴在身上,驱除邪祟。那玩意不能沾水,她洗澡的时候肯定是要取下来的,我怕那些脏东西趁虚而入,就只能去开个房间,守在门外。”
苏婉玉和赵菩提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件事赵菩提给苏晚玉说起过。但是,此时莫离没心没肺的讲出来,明显是带着一股子醋意。
陈飞、常乐和白齐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皆是一脸的鄙夷。吴亥还直接把他的大饼脸伸到了陈飞面前,小声说道:“叶老大还真是无耻,竟然把嫂子的投怀送抱说得那么一本正经,还真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听到叶风的解释,莫离的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凄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她刚才注意到了叶风的举动,见到他是看了苏晚玉的表情后才开始解释的,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原来,他喜欢的人是苏晚玉。自己该怎么办?她看了看仍然是一脸痴迷状盯着叶风的赵菩提。心想,那她呢?难道没看出来吗?
白齐坐在角落里,眼神灼灼的看着叶风,心思还沉浸在他一夜暴富的事件中无法自拔。昨天晚上,妈妈打电话来告诉他,爸爸的老胃病又犯了,这次情况严重,已经住院治疗。检查的结果很不理想,怕是趋向胃癌。家里仅有的一些积蓄已经花完,邻居和亲戚们能借的也都借了个遍。妈妈的意思是想让他退学,看看那几千块钱学费能不能退回来,毕竟生命只有一次,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就这么离开人世。端起桌子上服务人员倒的茶水抿了一口,他听到叶风说要去卫生间,便也拉开椅子站起来跟了过去。
叶风见到白齐跟着他出来,便缓了一步搂住他的肩膀,亲热的说道:“今天想吃什么尽管点,一会让那个吴大少埋单,他老爹可是南大的校董,家里富得流油。记住了,别给他省钱。”
白齐老实巴交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好的风哥,我记住了。”他心里有事,表情自然是愁眉不展。叶风看在眼中,便开口问道:“怎么了?我看你魂不守舍的,不舒服吗?”
“没…,没有,我…,我爸他…”白齐语无伦次,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他看着叶风询问的真诚眼神,想起他说过的:苟富贵,勿相忘。咬了咬牙,见到厕所里没有其他人,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叶风面前。
叶风一愣,连忙伸手要拉他起来,满脸疑惑的问道:“白齐,你这是怎么了?有话起来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人下跪。”
白齐的眼圈一红,眼泪便不争气的滑落下来,可怜他堂堂的一个名牌大学生,此时却为了给父亲筹钱治病而哭得像个孩子。叶风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训斥道:“有事说事,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男子汉大丈夫,没有过不去的坎。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闯了什么祸了吧?陈飞的老爸可是南都的警察局长,说不定能够想办法解决。你说出来,哥给你做主。”
“我没有闯祸,”白齐擦掉脸上的泪水,苦着脸说道:“是我爸,生病住院,检查的结果是胃癌,手术费…”他的声音很小,说出口的一瞬间,甚至还有些害怕。他害怕叶风拒绝,害怕叶风不相信,更害怕叶风借给他钱后从此便看不起他,疏远关系。在404寝室,就属他们家的条件差,但是其他的三人并没有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他,吃饭的时候都是抢着付款,买什么东西也会捎带着给他买一份。用他们的话讲,都是兄弟,不用客气。但是,这是借钱,不同与其他。他见过妈妈说尽好话问舅舅借钱的情景,那可是自己的亲舅舅,见到妈妈借钱的时候也是一副亲兄弟明算账的冷漠表情。何况这只是才认识几天的同学,朋友?
“嗐,我当是什么事呢!说吧,多少?”叶风把他拉起来,然后转过身去解开皮带方便。
白齐的脑袋里晕乎乎的,只听到叶风问了句多少,但还是不敢确定叶风借与不借。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妈妈打电话来说,医药费和手术费加起来一共要几十万呢。几十万,他会平白无故就借给自己吗?
叶风方便完毕,然后走过去洗了手,又在暖风机处吹干,仍然没有听到白齐的回答,便疑惑的问道:“医院怎么说?确诊了吗?有没有合适的治疗方案?大概需要多少钱?”“基本上已经确诊,保守治疗也得三十六万,我妈说她把家里的牛羊都卖了,能凑两万多…”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自己都几乎听不到。
“嗯,你有银行卡吧,一会儿吃完饭我先转五十万给你。但是,这钱是我借给你的,要写借条,也是要还的呦!病要治,不够再和我说,兄弟有的是钱!”叶风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白送给他五十万的理由。每个人命中的吉凶祸福早有定数,若是强行把富贵安排给运势不佳的人们,说不定会让其折寿,反倒不美。那不是助人,是在害命。他更不能让白齐有受人施舍的感觉,他需要尊严,需要平等的交往。他们是兄弟,在彼此有困难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帮一把,可以感谢,但无需卑躬屈膝。
叶风说完,径自走出卫生间进了包厢,徒留白齐一个人在厕所里发呆,他需要好好地冷静一下。愣了好一会儿,他走到水龙头面前洗了把脸,却又躲进蹲间里拨打电话。